真是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战斗愈演愈烈，诺顿心中的疑惑也随之加深。

无论他如何挥舞剑刃，施展的始终是那套单调的剑招，体力也在迅速流失，到了极限，甚至奔跑都成了奢望。

他那强大的言灵之力也受到了极大的制约，连周围的树木都无法点燃。

但看起来，路明非的处境也和他一样。

然而，路明非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战斗模式，他的步伐紧凑，距离控制精准，招式变化灵活。

更让诺顿感到不安的是，路明非手中的火焰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那黑色的火焰似乎在燃烧着扭曲的人性之暗，而火红的烈焰则是混沌的残余。

这些力量绝非这个世界所能孕育，即便是尼德霍格也未曾拥有，这一切已经超出了诺顿的理解。

“还要继续战斗吗？”

路明非手持恶魔爪痕，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诺顿。

此时的诺顿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只能躺在地上，喘息不止，他那龙王的生命力已被路明非削弱。

“看来这就是你的极限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你能否带着你的弟弟，一起融入人类社会？”

路明非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决绝。

倘若老唐实在是冥顽不灵，他是绝不会留情的，这已经是最后的通牒了。

“呵，你赢了自然是按你的来。”

诺顿轻哼一声，将胳膊遮在眼睛上，勉力说出了话来。

见诺顿服软，路明非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下来。

他手中燃起了一团温暖的火苗，火光照耀下，诺顿的生命缓缓恢复起来。

将恶魔爪痕收好，路明非就直接盘膝坐在了诺顿的身边，看着那团小小的火苗发呆。

他又想起了，在自己被困在绝路上临近濒死时，好心的太阳为自己燃起这一缕小小的火苗，那已经是非常久远以前的记忆了。

过了不知多久，诺顿这才从地上坐起身来。

“这一次，真是大不相同了。”

诺顿看着正在发呆的路明非，有些感叹起来。

除了耶梦加得那个拉跨的家伙，剩余的龙王都拥有重启世界的能力，只是这代价非常巨大，成功的也就只有奥丁一个了。

而路明非作为这个世界的基石，是否正是因为重启的缘故才导致了这样的变化。

诺顿心中有许多猜测，但他终究没有吞噬康斯坦丁成为完全体的青铜与火之王，这些想法暂时都无从验证。

“我该怎么称呼你？”

诺顿脸色平静的开口道。

“随便你喽。”

路明非语气随意的说道，不论老唐怎么想，路明非都会把他视作朋友。

“好吧，那我还是叫你明明好了。”

诺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恶趣味的笑容。

这下子，自己的辈分可是直线上升了。

“可以。”

对于诺顿此刻的心思，路明非自然是无从揣测的，对方既然愿意保持原有的称呼，也就说明他仍然视自己为朋友。

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果因为诺顿记忆的复苏，老唐和自己之间的情谊就荡然无存，那他虽然不会后悔，但多少会有些遗憾。

毕竟，一旦认知的事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之而来的决定也会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