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武思忖道:“好久不见大基哥了,看看他去。”
两人到了安业坊,便有几个千牛卫在坊口和武侯们共同执勤,千牛卫本是圣人的仪仗,但因武曌对武承嗣的恩宠,特意让千牛卫分出部分精锐对武承嗣进行保护。
“两位面生,进入坊内,需登记在册。”武侯招呼着两人前去坊中官署。
裴武故意拍了拍腰上的金龟袋,道:“本官穿红袍,配银袋,连我都需要登记吗?”
一旁的千牛卫哂笑道:“不管是谁,只要是面生的,都需要记录。”
“哦,那圣人呢!”
千牛卫猛地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了他两眼,裴武怡然不惧。
裴武没时间与他们纠缠,留下姓名后入内,未行几步,魏王府便在眼前,魏王府极其豪奢,占地面很大,连看门的仆人也有些颐气指使。
见了裴武身着官身,仆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位大人,此刻不在官廨办差,不知到魏王府有何贵干呀?”
“可听你家郡王提起过河东裴武,郡王是我的好友,今日前来拜会,烦请通传一下。”
“裴武?”
仆人似有耳闻,但想不起来,又道:“郡王好友?”
“是!”
仆人怀疑道:“郡王此刻已不在神都,既是好友,他没告诉你他去房州了?”
“房州!”裴武闻言,皱起了眉头。
武延基怎么会突然去了房州?看样子应该很急,否则武延基若不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一定会提前告知一声。
显然是临时去的房州,可房州有谁?庐陵王!说明他此次去房州一定和庐陵王李显有关。
“可否告知,郡王他去房州所为何事?”
仆人冷笑道:“敢情你在套我的话呢?呵,无可奉告,还有你是谁派来的?等阿郎回来我定然如实禀告,尔等刺探魏王府隐秘之大罪。”
裴武听闻武延基去房州,已然闻着一股阴谋诡谲的味道,自然不肯走,道:“既然郡王不在府上,那本官顺便拜会魏王,今日午饭,劳烦你给我们安排好吃食。”
仆人见裴武气定神闲,似乎认识武承嗣,拿不准他到底什么身份,只好道:“你们在此等候,待我去禀告府中管事。”
须臾,一个老仆人迎了出来,裴武曾见过他,那夜他们劫持武延基前往玉鸡坊救人,最后是这个老仆人带了千牛卫前来接走的武延基。
“裴郎?”老仆人也将他认了出来。
“哈,别来无恙呀。”裴武打着招呼。
“裴郎叫我吴管事便好,自从郡王认识你了后,对裴郎赞不绝口,说是和裴郎你一见如故。”
“我与郡王惺惺相惜,引以为知己,乃肝胆相照的朋友,许久不得他的消息,却不知他如今已不在神都。”裴武边回应,边旁敲侧击着消息。
吴管事领着他们进去,点头道:“是呀,郡王今趟走的很急。”
话点到为止,吴管事不愿继续往下聊,转而把话题引到裴武身上,道:“世事难料呀,再见裴郎时,竟是红袍加身了,恭贺裴郎!随我来迎客厅,等阿郎下了朝回来,我便为你通报。”
吴管事口风很紧,裴武知此人在武承嗣左右沉浸权术多年,想要套话难比登天,遂把心思放心观察魏王府的建造上来。
此间规格,有僭越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