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衣衫上染了不少鲜血，全身如被凌刃刀割，无数道伤口中不断流出层层鲜血，虽没到深可见骨的地步，但模样看起来很惨。

李申焱抻着剑，摇摇晃晃地爬出深坑，望着手中木剑，上面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全都是他自己的。

打不过！

剑可刺穿，但他自己，就如素阳所说，也只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想撑住的下场就是，身负重伤。

很快，那一道爽朗的大笑再次响彻整个天地。

“小友，若你还有什么宝物，尽可奉上，若是还有什么底牌，也全都使出来就好，如此磨磨蹭蹭，老夫的耐心可不等人啊！”

下方，李申焱突然轻声问道：“长安，在你们那，有没有什么精神力的修行体系？”

沉默了一会，木剑剑身轻轻一颤，凤长安的话旋即在李申焱耳边响起，“没有......当时的世界，凡人想成仙，靠的是灵气，仙人想成神，靠的是走登天路，或是封神榜。”

李申焱恍然地点点头，又道：“你说，当时杨戬把封神榜依附在我身体上，怎么样才能把它唤出来？”

凤长安默不作声。

素阳的声音继续响着，“小友，考虑好了没？有底牌全扔出来便是，黏皮着骨，怎又像一个小姑娘家家？”

李申焱看了一眼白袍老者，又底下了头，眉目低垂。

记得杨戬曾经对他说过，自己面临生死威胁之时，封神榜会自动启动，将他带到另一个世界，所以......让素阳先把自己弄个半死，然后自己逃离这里？

可这样一来，此人降临世间，一切也都晚了。

远处，白袍老者缓缓落下，盘坐于青草之上，随风而动，带着一抹笑容。

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他在等！

李申焱握紧木剑，缓缓闭上眼睛。

让封神榜感受到异变肯定是不行的，纯狐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但他应该不会让自己死......的吧？

一下子，独立风中的青衫青年竟一时也迟疑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阴晴多变，他猜不透。

李申焱突然睁开眼睛，轻声问道：“长安？”

“咋了？”

“你的主人是不是阿通？”

“不是。”

“不是？”

李申焱一时有些发楞。

凤长安再次肯定道：“不是。”

良久，李申焱顿时摇头一笑，“不是便不是了，想必也不会来救我，只不过我这枚棋子，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了呢......”

凤长安默不作声。

“长安，你说，我这个时候认输，会不会很怂？”

这句话，他没有藏着掖着，声音清亮，虽然离着素阳还有一段距离，可似乎吹拂而来的和风有意为之，刻意在耳边逗留片刻，转而飘至素阳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