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仙师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在下日后好答谢。”林致一拱手相拜，抬头却发现身边已无了踪影。

“嘿嘿无须多礼，老道还有些日子可活，只要你别死太早自会有再见之日。”

空中那老道声音细细传来，林致一摸了摸袖中那枚铜钱，不由得眉头紧皱，这正事不见进展，怪事倒是一桩接着一桩。

踢开脚下吃剩的骨头，抹了抹嘴，林致一答应着云娘的喊话边向林外走去。

“致一哥哥，你怎么跑这来了，可累死我了。”苏云娘小步跑来，额头上沁着香汗，口中不住喘着气，“我才上完香，回头就不见了你踪影，在里头待了许久也不见你回来只好出来寻你。”

“这里确是有些无聊，每次来都要陪着娘亲听那些和尚诵经念佛好几个时辰，还好这次有致一哥哥在，”苏云娘说着说着似是闻到了什么，凑到林致一身前仔细闻了闻，随后自顾自摇了摇头，“我许是斋戒太久饿昏头了，竟闻到了肉香味，还是在这佛门重地，罪过罪过。”

说着学着她母亲的样子双手合十口念佛号起来。

*

林致一回来后掏出那枚铜钱仔细观察起来，却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那铜钱与市面上的钱币一般无二，林致一生怕遗失便用丝线穿了贴身戴着，感到胸口传来的一股凉意，林致一抬头准备做了今天的晚课，才摆开架势，只见那府里管事的刘大急急忙忙从甬道跑来，对着立在院中的林致一说道：

“林公子，老爷唤你过去书房一趟。”

林致一跟随刘大来到书房，见苏伯父正在书桌前立着，忙与伯父见礼：

“致一见过伯父，不知伯父这么晚唤致一前来所为何事？”

那苏艾见林致一到了，便让刘大先退下，继而指着那正轻手轻脚合上房门的刘大说道：

“这刘大说来与贤侄还有些渊源，他父亲原是你家府上的家生子，你父亲定罪后，所有家丁便被充军或流放，女的则尽数充入教坊司，他父亲却来我府上寻求托庇，我念及旧情便匿下了此事。”

那苏艾摆了摆手：“一见你便老爱提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之所以这么晚唤你前来，乃是当年之事有了些眉目。”

林致一虽在路上已有些猜测，此刻亲耳听到亦不免瞪大了双眼，双拳紧握，骨节处因为太过用力而开始泛白，却一直紧盯着苏伯父，他要听清楚接下来的一字一句。

一个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