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步书送我出栖霞秘境，在柴门处拱手告别：“刘钢兄弟，你一路走好，有一事，我要跟你说明。”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苏小暖，我会尽全力去追，毕竟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我不想错过。”

我心里一惊，也无可奈何，李步书光明磊落，我对他确实由衷钦佩，我拱手回礼：“还得麻烦李师兄多多照顾小暖。”

李步书苦笑：“我照顾她？她天赋卓绝，所持圣器更是紫芒！不日她修为必将超过我。

更何况有舒老撑腰，恐怕还得拜托她照顾我。”

“她心有仇恨，我怕她坠入杀念。”

李步书瞳孔一震，随即表示知道了。

“李师兄，就送到此处吧，我若有幸能再上山门，再邀李师兄，南宫师兄，还有老牛共饮。”

李步书拍拍我的肩膀：“一路顺风。”说罢推开柴门回去了。

沿石阶往下，不多时来到问心门，招新考核已经过去好几天，栖霞宗弟子都进了栖霞秘境，只留几个人镇守山门。

我在问心门前踌躇不前，咬了咬牙进去了。

和上次不一样！

我感觉有很多细碎的情节片段，像往事又无比陌生，它们往我身上汇聚，在我胸膛处进入，然后四散在身体之中，我体内有金石碰撞的声音。

问心门内的路好像比上次长很多，我每走一步身体就沉重一分，走了没几步我便气喘吁吁，额头汗水直冒。

我痛不欲生，体内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在我身上四处游走，劈开我的血管，冲断我的筋脉，我的皮肤绽开鲜血涌出，我的骨头折断重生又折断重生。

我趴在地上，一点点往前挪，然后晕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星空视角的梦。

一场大战在惨烈进行。

战场上空，有一个男子身着黑甲，手持可变化的武器，时而是剑，时而是刀，时而长枪，时而巨斧，时而又变成平底锅。

他的身后跟随四个巨大的怪物，一条龙，一个黑袍人形身上长有鳞片的生物，一只蝴蝶，一只像鹿又不像鹿的兽类。

那是！

麒麟！

他们对面的虚空之中，漂浮有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一座塔，一个圆形祭坛，一片云彩状东西，一朵花，还有一片瓦。

眼睛，他们都有蓝色的眼睛，在身体各个部位！

……尸骸在太空中飘向远处，血液凝聚不起来，一滴滴漂浮。

太空中居然能听到阵阵喊杀声。

两方战在一起，一时行星炸碎，星河动荡。

那个黑袍男子，我好像见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尸山血海的梦里醒来。

我查探身体，并无不妥。

我爬起来接着往问心门另一头走去，还没走出问心门，问灵门出现在我眼前，我无路可退，踏进问灵门。

这一次天地灵气开始疯狂涌入我体内，它们凝结成水在我体内汇聚成溪，成河，再成海，海浪翻涌，我肉体爆裂，只剩下意识逐渐模糊，慢慢在天地间消散，有火焰在燃烧，然后被水浇灭。

燃烧。

浇灭。

燃烧！

……

我再睁眼醒来，肉体完好无损，身体又恢复了。

还是说我只是做了个梦。

已经来到问器门前了！

这次我没有犹豫，毅然决然踏进问器门。

我看到一块刻有繁奥文字的石头，它慢慢变大，表皮剥落绽放金光，然后灵气、烈火、水流不断冲击淬炼，它变化出各种模样。

宝剑、朴刀、斧头、长枪。

最后定格成一口平底锅。

然后又变换，又定格……

仿佛没有终止。

再睁开眼，我已出了山门，我走了一步，天地灵气开始涌入，我胸口像个黑洞一样在不断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