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禅仰面躺在程叔的脚面上，心里不觉又惊又喜，见程叔丝毫没有喊自己站起来的意思，索性就闭起眼睛琢磨起刚才那一招一式……

两人脚下一动不动，一个闭起双眼双手比比划划，一个则里斯慢条的一勺一勺吃着酱茄子拌饭！

“我想明白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杨禅从程叔抬起的单脚上一跃而起，随后有些兴奋地将刚刚程叔打出来的招式像模像样的打了出来，“切拳，侧身，上步，曲臂，肘击，转身，贴靠，踢膝，锁颈，击喉！”

“嘿，小猴崽子，你这悟性不错，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了！”

吞下最后的一口饭，程叔笑着点了点头，随手将小饭锅和勺子放在水池里，伸手抹了抹嘴巴，这才站在仍兴奋不已的练着招式的杨禅面前，“国术的打法，都是从套路和散手随机应变而来，至于练法里拔筋开骨，强大气血的精髓，才是武门的真东西！”

“您的意思是打法都是不固定的，平时练的套路，都是拔筋开骨壮大自身的练法？”

“孺子可教也！”

程叔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可惜啊，自从枪炮出现后，老祖宗留下的这点东西也一点点没落了，失传了，搁在以前，这几手简单的打法，那也只有是真心孝敬师傅的徒弟，才能得着机会把功夫上了身！”

说话之间，程叔已经站如青松，随后双脚一动，穿花绕树半围着杨禅转起了圈子……

刷刷刷刷……

程叔有点微胖的体型灵动，双掌更好似牛舌拨草一样神出鬼没。

在杨禅竭力抵挡躲闪的同时，双掌也随机应变的作出各种变化，同时将双手化作掌、拳、肘，雨点般的在杨禅的胸前、喉咙、双眼、耳根、太阳、颈侧、腋下、肋骨、后腰、后颈、下阴纷纷落下，等到杨禅被转得满眼金星，这才忽然又一收手站定不动！

“这两天就教你打法，先开开眼界，你可以用你学到的东西，随时攻击……不……偷袭我，等你三天后打趴下你惦记的那两棵歪葱，再来跟我学练法，如果打不趴下，那以后就别来了，我也丢不起那个人！”

两个人一大一小，就这么在夜色中不断的练了起来，一个有真东西，一个真心爱学，只是短短的两三个小时，杨禅身上的味道就变得凌厉了起来。

“好小子，虽然是瞎练，倒也打下来点外家拳粗浅的底子，你这拳头在同龄人里，基本算是够硬了！”

看着杨禅小脸通红，一边汗水淋漓，一边打得虎虎生风，程叔不觉愈发满意起来，“行了，孩子你停下吧，我先给你治治腿……”

看着杨禅气喘吁吁地站在了面前，程叔笑着从炕寝柜子里拿出一瓶红色的药油，把他的两条裤腿子卷了起来，“你这自己瞎练，总是用左腿踢树，现在已经有些症状了吧，啧啧没有师傅带你，还没有配套的药酒药油滋养，没把腿踢废了都算你小子运气好！”

嘶……

红色的药油里，泡着一些不知名的药材和骨头，随着程叔的手掌按在杨禅的腿上，就从皮肤上传来一股明显的热气，接着杨禅感觉到小腿的迎面骨和膝盖里，都出现酸麻痛胀的感觉……

“你的身子骨刚活动开了，气血正盛，这个时候用骨伤药油，药力能发挥得更好，你稍微忍住点疼痒……”

程叔厚实的手掌按在杨禅的腿骨上，反复揉搓按摩，把骨伤药油的药力渗透进肌理和骨骼，杨禅的表情也变得愈发丰富甚至有些痛苦起来，“痒是骨骼伤，痛是筋络病，就叔这手推宫过血的手法，搁在前朝，不是达官贵人都没机会享受……”

“呀呀呀，叔诶，您轻点，我服了还不行么……”

“你服个屁，来换条腿！”

“哎哎，我的腿都彻底麻了，站不住了……”

“臭小子，你就偷着乐吧，今儿叔高兴，赠送你一套开筋拔骨大保健……”

“艾玛，你这是什么大保健，我身上都被你掰得嘎巴嘎巴地响……啊……我要被拆零碎了，啊……别……别直接劈叉啊……”

“趁着你身子骨都热乎，叔叔帮你直接把筋络开了……”

“啊，救命啊，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