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汪刚接回家后,汪刚和以前习惯一样,虽说在家没去上班,但是却没改掉喝酒的习惯,反而更变本加厉,汪启明两口子单独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住,每天看着杯盘狼藉酒气熏天,聂凤珍作为汪家儿媳妇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这天汪孝文和往日一样,放学回家。
看着院子里晾衣服的保姆,孝文好奇问:“娟姐,我妈呢?”
“阿姨在隔壁屋子里和老太太说话呢”保姆小娟说着。
孝文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听见大哥汪刚在喊自己。
“小文,小文你快来”,汪刚在屋内大声地呼喊着。
听到大哥这么呼喊,孝文还没放下书包,心里想应该出什么事了。
“你快去叫妈妈来,快去啊!”看着大哥急切的样子,孝文感觉似乎一刻也不敢耽搁。
汪孝文刚从隔壁屋把柳如意喊过来,而汪刚却让柳如意搀扶自己站起来,谁想到,这刚站起来。
汪刚却说:“妈,我要走了,我看见他们来接我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妹妹他们…”。
还没等说完,旁边的落地钟却敲得正响,而汪刚的手里握着的杯子重重地掉在地上,那杯子里的酒撒到地上。
只听见柳如意大哭了起来:“儿啊,我的儿啊……”
“哥……”
很快,院子里扎满白花,汪家也按照规格在請了道士做了一十四天的法事,就连纸扎香火也是一应具全,包括那灵堂里停着的也是一口乌黑发亮的楠木棺材。
虽说如此,聂凤珍此时心里却哭不出来了,似乎泪已流尽,旁边跪着的女儿倒却问着她:“爸爸呢?怎么不见爸爸”?
而也是因为如此打击,汪家老爷子,原本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他拄着拐杖静坐在旁边,默默地闭着双眼,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等料理完后事,没几月,汪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找到聂凤珍,把当下的情况给她说了个明白,表达出目前自己的大孙子也已经去世,如果要改嫁他人,并不会阻拦毕竟以后她带着个孩子。
听到这个意思的聂凤珍:“我暂且还没这个想法,等过些时日再说吧”。
这天,汪启明下班回来,看着自己的老父亲拄着拐杖站在院子外面,他便将自行车放在一边,好奇上前去。
“爸,您不在屋里,反而跑到这外面干嘛来了呢”。
“我看一看这外面的情况,现在我们家和以往不同了”,汪老爷子抬着头看着旁边逐渐枯败的槐树,上面不断飘落下来的树叶,他不禁感叹着。
“这有什么,咱们家不是还有我们嘛,虽说小刚去世很遗憾,但那是生老病死,难免的,命中注定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随即汪老爷子围着院子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说:“以后我们要是不在了,这个院子千万不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