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传说十八 旁观者(2 / 2)且听吾说首页

男孩被摁在了地上,周围的影子像是伸出的黑手。拖把扫把的挥舞在空气中留下模糊的痕迹,像是老电影中的残影。你站在那里,手中的课本不知何时落地,溅起一阵灰尘。你看见灰尘在光中飞舞,然后落下,沉寂无声。

有人在大笑,有人伸出手指指点点。你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抽取身体里的某种东西。你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仿佛生了根,钉在原地。可你还是默默看着一切,没有发声。

晚上,你站在镜子前。

镜中人影模糊,灯光在墙壁上投射出一个巨大的影子。那影子像是在嘲笑你,又像是在无声地哭泣。你忽然发现,原来你不了解自己。你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冷漠的旁观者,还是懦弱的逃避者?那些画面不停在脑海里回放,像是被困在时间的迷宫里,找不到出口。

你不敢看自己的眼睛,镜子里的人,也不敢看你。

几天后,风暴再次降临。你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目光无意中掠过窗外的操场,正好看见男孩被一群人推倒在地。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像是一块被抛弃的破布。你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那一刻,你的脚开始移动了。你没有思考,也没有片刻犹豫,只是飞快朝着操场的方向奔去。风在耳边呼啸,你仿佛听见了什么在破碎的声音——或许是恐惧,或许是自责,总之这一次,你不想再沉默!

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穿过人群的,只记得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住手!”

他们转过头来看着你,目光中有惊讶,有嘲弄,还有一种你说不清的情绪。你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却足够坚定。那一刻,你知道你已经不能再逃避了。

夜晚再次降临。你坐在书桌前,窗外的月光洒在桌面上,像是一层薄霜。你盯着书页上的文字,脑海里却满是那天的画面。

胖子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刻,男孩泪流满面的那一刻,都像是一根根针,狠狠刺在了你的心上。

你曾以为,沉默就能置身事外。但现在你明白了,旁观者,永远都无法真正脱身。无论如何,目睹即是参与,缄默亦是共谋。

那一夜,你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