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我不是说过了吗……”威廉还没说完，这位检察官阁下拉了拉绳子。

筛盅被牵扯着，由威廉的手非自发性的被动摇晃起来。

一时间，威廉感觉到有种古怪的力量在嘴唇出现，然后在惊讶中发现，嘴皮突然脱离了控制，突然开始了打颤，牙齿与舌头动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口腔中开始出现。

那绝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就好像是强行被某人捏着鼻子与下巴被动地说话。

“威廉……卡文迪许”

当名字出现在亚瑟·谢尔比的耳中，刚刚还一脸愤怒，并且愤怒中还夹杂一些大仇将报味道的检察官，突然神情严肃，嘴唇骤白。

“你说你姓什么？”

这一次检察官并没有摇晃绳子，骰子在筛盅里面的摇晃声也没有响起。

“卡文迪许。”

沉默。

漫长的沉默。

最后是六旬老汉一声漫长的叹息。

“真是一个不幸的姓氏。”

“萝拉。这段档案先别记录了。请你回避一下。”

作为巡查官的萝拉，此时突然变了一个语气，不像之前，反而有种距离感。

“亚瑟·谢尔比，检察官，这不符合规定。”

亚瑟·谢尔比听到了萝拉的话，沉思了很久，然后有些抱歉：“对不起，人老了，就容易……”

“没事……我懂。对了亚瑟·谢尔比阁下，为了符合规定，并且保证档案记录的真实性，请您还是继续使用【谎言筛盅】的能力。”

审问继续了。

“你的目的是？”

威廉的嘴巴又开始不受控制。

“出门买菜，顺便去黄昏街区买个黄油牛角包。”

亚瑟·谢尔比突然有点疑惑。

“异常波动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

检察官愣了一下，急忙转头问正在记录的萝拉：“省略号这个是什么意思？”

萝拉此时也扣了扣脑袋，“不知道吧？”

检察官搜了搜太阳穴，然后把绳子递给了萝拉：“要不你试试？”

萝拉思考了一会，然后摇晃一下绳子，“你既然说你是出门买菜，那么说明买菜这个行为肯定是真实。买菜的目的是什么？接下来进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做饭。”

“做饭的目的是什么？”

“吃饭。”

“吃饭的目标是什么？”

“……”

亚瑟·谢尔比头顶冒出来了一些冷汗，急忙把绳子抢过来。

“你难道没有什么打算危害赛伦港的图谋或者是一些邪恶恐怖计划。”

“……”

“你背后有什么黑暗势力？”

“有一个女人。”

“……”

亚瑟·谢尔比与萝拉两个人轮番上阵，毫无任何意义的对话内容记录了满满一个卷宗。

到最后威廉都快要把骰子给摇冒烟了，硬是一个屁都没有问出来。就好像是刚刚在车厢里面确认的异常波动跟少年一点关系都没有。

“求求你们。别摇了，我招，我全部都招了。”

威廉此时已经彻底奔溃了，关于他为什么出门？为什么买菜？为什么吃饭？这一系列的问题被问了不下30遍之后，有一种直接想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的想法。

难道是搞错了。两人心头一起冒出来这个想法。

“检察官阁下”

“巡查官小姐”

“我们出去聊聊。”

两人异口同声。

检察官老头从风衣的口袋拿出了一包香烟，然后手指头打了一个响指，食指冒出了火焰，点燃了香烟。

“呼……萝拉，我们应该是抓错了。”

“咳咳咳，亚瑟·谢尔比阁下，拜托你吐烟圈的时候不要对着我的鼻子。还有……您看看这个。”

萝拉手中拿着灵界怀表，怀表的时针真在00：15与00：00飞速来回蹦，分针就卡在3点那个位置一点也不动弹。

“好久坏的？”

“不清楚……不过我能确认，在我们出门巡逻之前它是好的。这其实不重要，也不能说明什么。不光我们，那会还有其他的巡逻小队也发现了异常的波动。其他的迹象也能说明威廉·卡文迪许存在某种问题。”

“但是，谎言筛盅不会说谎。”

“检察官阁下，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异常波动确实是威廉·卡文迪许造成的，但是他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们习惯了用极大的恶意去揣测事件的发展。”

“那现在怎么办？”亚瑟·谢尔比问道。

“我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