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连续几天,李景都魂不守舍的,并时不时私下找人打听,那日刺史府有哪些女眷与会。
惹得李尚筠差点执行家法。
李氏二娘每次见到李景都会捂嘴轻笑:“大郎长大了啊!春娘要是泉下有知,一定欣喜得紧。”
李景生母李张氏,在原身幼年时期因偶感风寒,不治身亡,故而他从小是被二娘带大的。
二娘李吴氏,原本是陪嫁丫鬟,生母亡故后,李尚筠不肯另娶,便收了她为妾,便宜老爹也是个痴情人。
所以李景的原身和其二娘情同母子,但她坚持只让李景称呼她自己二娘。
“二娘安康,幼娘呢?今日风和日丽,正是踏青之时,孩儿想带幼娘出门玩耍。”
二娘笑的很开心。
但李尚筠此时阴沉着脸,把李景喊去了书房。
“京城的回信到了,这次恐生大变。”
李景面色一肃:“父亲大人,孩儿正在听。”
李尚筠紧紧捏住拳头:“可还记得那幅画吗?”
接下来,他缓缓道出了一段要命的隐秘。
宫中曾有谣言,当年,皇太后还是淑妃的时候,诞下的其实是个女婴。
而淑妃安排亲信宫女,暗地里另寻一男婴替换了女婴,这才有了当今圣上。
那幅画就是暗指此事。
“父亲大人这可信吗?很牵强啊。”李景的脸上写着八卦两个字。
李尚筠摇摇头:“此乃无稽之谈!太祖何其圣明,安能如此有眼无珠!”
话语刚落,李尚筠立刻紧张的环顾四周:“只不过,当年为此可是死了很多人的。”
“屋里就咱父子俩。那父亲大人,您觉得怀王为何送此画与我们?”
“怕是要拖我等下水啊!”李尚筠长吁短叹了起来。
“我们不承认即可,谁知道?”李景倒是满脸无所谓,顺便挖了挖鼻孔。
“怀王既然已动手,必会教他人知晓!”李尚筠一把拍开李景的手。
“可是,我伯府又有何价值?”
“你这孽子好不晓事!”李尚筠被这话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父亲大人,关键是怀王想干什么?难不成他竟然窥伺大宝?”这点其实很让人疑惑。
李尚筠一手捋着胡须,轻轻点头:“应是如此!”
当今天下,河清海晏,承平日久,通南州又位于大齐腹地,离京师不远。
怀王既无天时,又无地利。
人和?王府才几个人?兵都不过数百!
李景只感觉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
“据说前些时日,有御史上谏消藩。”李尚筠意味深长眯起了眼。
‘哎,然后呢?’李景眉头一挑。
“然吾皇圣明,怒斥其论。”
“也就是说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怀王就要造反?太过儿戏了吧。”
李尚筠点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怀王可不是蠢人,想必他觉得自己是有了把握,才打算起事的。”
“父亲大人,如果旁人知道这幅画会如何?圣上难不成还会处罚我李氏?”
“圣人英明神武,自当不信。奈何如有小人作祟,我李府恐不能独善其身。”
李尚筠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且朝廷中,看武勋世家不顺眼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