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挺身而出,单手紧紧抓住铁链,艰难的阻挡着。那魂魄鬼气暴涨数倍,与白泽同仇敌忾,向我袭来。
我轻哼一声,一脚高腿踢扫。鬼气顷刻烟消云散,魂魄倒飞还好被第一张的定魂符给接住,否者她这把老骨头必定散架。
我收回白泽手里的锁魂链,给他点了香烛疗伤。说道:“要帮人,先让对方知道你是有能力的。那些听劝的鬼魂早已随阴司鬼差入地府,还留世的或被捆的,都是怨气冲天怎会听劝。”
白泽沉默不语似乎在消化我说的话,我径直走向被定住的魂魄。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婆婆,头发全白,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神深邃,双手皮肤皱巴巴的,像树皮一样,手指关节粗大,手心上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对老人家我还是比较仁慈的。给你两个选项:一,现在跟阴司鬼差回去。二,跟我回去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我替你完成心愿。”我取下腰牌叫来阴司,他向我行礼之后直接甩出锁魂链,勾住老婆婆的魂魄准备带走。
直到这时,她才着急忙慌开口求饶:“不要抓我,丫头,我跟你走。求求你让阴司大人放了我吧。你说过会替我申冤报仇的。”
“那这趟鬼司外勤由你报销。”我笑着说道。她面露难色不是因为她不肯给钱而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钱,被害死后一直被捆在这间屋子,也不知道杀千刀的的有没有给自己烧纸钱。
我当着鬼司的面烧了两支香烛,他识趣的放了老婆婆,消失回地府。白泽已恢复,我让他先带老婆婆回阴阳眼密室。
我拿出手机拨通孙瘸子的电话:“搞定了,一会儿我把镇魂局撤了。这栋楼的风水你在归置归置。”
孙瘸子乐呵呵的笑着,应承道:“好,好,好,剩下的交给我,你放心。”
挂断电话,我口中念着风水破局术,‘咔咔咔’的清脆碎裂声逐渐扩大。
就好比这栋房子,本来套着的一层防护屏障被人破坏,出现一个条裂缝,已经无法起到镇压保护功效,这才让老婆婆的魂魄慢慢苏醒。吸取精气费时费力,她这才用了鬼压床。‘强身健体’后,方可破除屏障,重见天日。
我回到一楼,把今天与我见面的所以事情从二人的记忆中抹去,施展魂道之术离开,我走之后术法自动解除。
路上,我一直没想明白,老爸当年为何不直接‘灭’了她,非要选择耗时费力的镇魂局呢?又或者说灭除之时发生意外,这才选择先行镇压?
现在人在我手上,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老规矩,点烛烧香。先让老婆婆喘口气,她缓她的我问我的:“当年,那人为何要用镇魂局来镇压你?以他的能力‘灭’你易如反掌。”紧接着,我说出自己的推测:“莫不是中途发生什么意外?”
“你很了解他的能力,也很在乎他。难道他是你师傅?”老婆婆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打听起我的事情来了。
“他是我什么人与你无关,我给你机会主动开口,如实交代我可免去此次替你报仇的费用。”我拿过桌上的计算器噼噼啪啪快速按键,考虑老婆婆年纪大眼神不好使,我每项收费都一一讲述。
“丫头,我一直被镇压着,哪儿来这么大笔费用?你也太看得起我老婆子了。”说话期间,老婆婆用膳完毕,卑躬屈膝僵硬的身子得以缓解。
我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散发出一股不可挑战的威严。再次重申:“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这笔钱就一笔勾销。不回答,那我就把鬼司招回来,带你下去。”
老婆婆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怨恨,骑虎难下唯有乖乖顺从,娓娓道来。
二十几年前,老婆婆被自己的孩子合谋害死,兄妹两人怕被寻仇报复,四处寻访高人,一次又次一重伤她,眼看就要魂飞魄散。
幸得老爸出手相助才辛免于难,见她戾气太重这才布局镇压,我猜他是想通过时间来化解戾气。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我的孩子,我的亲生骨肉连我所剩无几的时日都不给。哄骗我吃下安眠药,造成自杀的假象。”老婆婆痛不欲生,泪如雨下,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压得人喘不过气。
白泽脸色铁青,语气中充满了愤怒,骂道:“勿以不孝身,枉着人子皮。”不解气,又来了一句:“乌鸦反哺,羊羔跪乳,人若不孝,禽兽不如。”
好在他骂管骂并未冲动请缨出战,这点比元川懂事多了,将军就是将军知道凡事需三思而后行。
我伸出手指触碰老婆婆额头,眼中回放着她的一生。手指离开,我取下令牌放置桌上,交代老婆婆在这稍等片刻。起身走向密室,推开密室大门前往地府,查阅与她有关的生死簿记录。
我的声音从令牌里传出:“自从你被那人镇压之后,不管是不是良心发现又或是被那人强压。总之你的子女每逢中元节和冬至都有给你烧钱,现在账户余额够你舒舒服服找个好人家投胎。”
推开大门,我徐徐走出。告诉老婆婆她的子女在鬼魂的控制下,各自前往所属派出所报案自首,每晚都会噩梦相伴直到刑满出狱为止。
可怜天下父母心,听到子女会有此惩罚她又于心不忍了。说愿意给我她全部的资产,求放过自己两个孩子。
“想清楚了?”我问道。
老婆婆点头,泪水在皱纹间悄然滑落,那是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哀伤,也是作为母亲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摊开掌心,两张听话符浮现,手指轻点,熊熊火焰瞬间将其燃烬。兄妹二人如梦初醒,发现自己身处派出所正在写认罪书,吓得连忙放下笔头也不回的跑出派出所。
很快,鬼差把老婆婆接走,她的全部资产归我所有。
在愤怒的驱使下,将不满转化为动力,白泽跑去花园练剑,以剑为伴,以剑为友,让愤怒的力量在剑术中得到释放和升华。
在老婆婆的记忆中我见到了消失多年的老爸,他身着朴素,却因优雅的举止而显得与众不同。那被岁月沉淀的线条分明的脸庞,虽已中年,却依旧英俊。
落寞的时候,连空气都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味道。我额头枕着手,闭眼,喃喃自语道:“老爸,你到底去哪儿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