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感觉自己特虚伪。”
我沮丧的说。老实讲,我对这趟流程没有任何的信心。
想要从自己记忆的潜意识中撬开一个老狐狸的嘴?难如登天。
异想天开。
不过这老大哥还是挺乐观。
“虚伪好啊!人总不能真把自个当动物。就算是虚伪的克己复礼,也总比荒淫无度的脏乱差,没心没肺的醉生梦死好吧?你焦虑过度,焦虑过度。”
我说对。人虽然是高级动物,但总不能真把自己当作动物。因为人总还年轻,总还有理想,总还有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幽默感。
我只是焦虑过甚,跟很多人一样。
“吃下去吧。你迟早都要面对。”
老大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产生出一种“钢铁慈父”的错觉。
“反正你他妈的不想吃我也会喂你吃下去。要不要体面,你自个说了算。”
说完他一翘二郎腿,表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副俨然正义,而又逼着你下地狱的模样。
我草尼玛的........
不过这句话我当然没胆说出来。他说的也对,要不要体面是自己说了算,别人管不着。或许很多很多年,比如百年以后,还会有后人夸赞:
“凤栖庭,那到底是个体面人呐!”
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我不自己主动体面,就会有人帮我体面。
“我吃,我吃。不过就是一枚药丸嘛,高级梦行者我都不在话下,何况这小小的中级乎?”
我从漫天的思潮里头找到这件事的些许不可计算的可乐之处,方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接过了那枚可以让人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的梦行者,将其缓缓的放入口中。
“不过,我想知道一个问题。”
我突然停下来了,手悬在半空之中。
“去尼玛的吧!”
老大哥像豹子一样,突然跃起,用那似老鹰铁钳一般的钢爪,死死的扣住我的手。
“哎哎哎,大哥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wc@!”
这货直接把药连同着我握着药的手塞进嘴里了。
“尼玛还配和我谈条件!去尼玛的!去尼玛的!”
我一脸无奈的盯着暴跳如雷的老大哥,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皮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便也只能够卸下意志力那消耗至极却又无谓之际的抵抗,让自己的大脑彻底放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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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真他妈紫。
眼前的这片幻想紫的发命,像是今生从来未见过的紫色的集合,共同奏响了一部独独属于紫色的交响曲。
我说的或许过于抽象,但我实在是不知道能用什么深刻优美的词藻来形容这片紫色。这更像是一大片漫山遍野的紫罗兰山海,当你实在的忙碌了一天之后,神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埋在柔软的被窝之乡。
“老天爷啊,下美女把!操死他们啊!”
我若隐若现的听见若即若离的声音在山海的远处叫喊。
寻声望去,好像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天际太阳落下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只能看见的背影。逆着阳光去看,只觉得躁动不安的空气被蒸烤的漂浮。
天气很热,我却感觉身体冷冷的。只是让汗水从自己的脸上脚脖子背上淌下。我觉得自己不久以后就会脱水虚脱。
毫无疑问的,这是一种相当真实的体验。甚至有些让我误以为这个就是现实。
折磨。
我暗暗寻思,难道这颗药就是完全的要你受苦受累?
肯定不是。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而是四下寻找着他。
我此时想他想的要命,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天不见就瘙痒难耐。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尝试着呼喊,想要把这个缩着头的乌龟给从地下幽暗的洞穴中直接叫出来。
出来吧,您该见见阳光啦。
无论功过与否,那总是有功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我确信我的声音已经响遍啦山海,却还是没有半分的回应。
“我求求你,回应回应我吧。就当是曾经的老朋友,见见面........不要狠心的抛弃我,就想你抛弃你的士兵一样无情。我知道我不算帅哥,不好看,可你也不能把我当作路边的野草,当劈柴烧!我不是劈柴!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
唯有风声回应。山海就是这么不情,没有就是没有。山风伤人,真像他说的那样,琐事养我们也要我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