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
我只感觉手上血淋淋的。血浆总是恶心的瘫在我的手上,黏糊糊的让人作呕。下次我发誓绝对不要再做这样的实验。
“看到了么?这是什么颜色?”
“我,我不知道。”
我茫然的看着手上仍在跳动的心脏,上头的血管纹理清楚可见,不过我总是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别他妈的断句了!说!什么颜色!”
牧羊女惨白的脸上疾风暴雨一般的怒吼着,胸膛上的血柱溅射的到处都是,把她的头发都给弄脏了。
“无,无色。”
我同样惨白的说。
“不!”
“是,是?”
我眉头拧在一块。
色盲了。
我分不清是什么颜色。我分不清她是什么颜色,也分不清你是什么颜色。甚至当我在小溪换洗衣裳时看那河中的倒影,自己的脸上,心里看不出自己是什么颜色。
“别他妈断句了!”
牧羊女声嘶力竭的怒吼着,血柱射的更猛了。
“你别叫了。再叫的话血就要流干。”
我好心劝她。我不想让她的血液流干。
“你杀了我!”
她哭泣着怒吼。
“没错,我确实杀了你。可我不想让你的血液流干。我有点后悔杀了你,但是我不后悔杀了你。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把血液真的流干了。”
我真是在好心劝她。血液流干的死法太不体面,而且不痛苦不。
双重否定便肯定,那就是这种方式不好。
“你真的不能这么做了,你得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当前的局势,体谅一下杀了你的人。我虽然把你杀了,但是你也不能说就这样自怨自艾的死掉。”
我苦口婆心的劝她。我真是为了她好。
我现在有些混乱了。不知道问题到底是什么来着。
是颜色?还是心脏?真假,善恶,现实,幻梦?
其实都差不多。现实和幻梦,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做爱吧。”
我盯着她的眸子看。我确信这是唯一能够让她冷静下来的办法。
“好.......”
她终于乖巧的听话了。血柱虽然还在四射,却不想小孩子撒尿一样勇猛了。
于是乎我们开始做爱。
她的心脏被捏爆了。
我惊恐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去表示自己的歉意。
此情此景,也惟有一句“对不起”才能够解决了。
“对不起啊........我把你的心脏捏爆了。”
我真诚的道歉。这次的做爱我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快感。没有出现幻想中脑子灵感中枢纽带的结合,甚至都没有灵肉的交融。
我看她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说:
“我们真的做了吗?”
她还是那么的美丽,以前若说是纯白无暇的雪山,现在便是一望无际的血河。
“嗯。”
她只回答了一个字。
啊!
我真的很着迷。
我是处女座,大师说我会很纯情,喜欢上一个女人就很难忘记了。不管这个女人从前做过多坏的事情,处女座也只是会选择性的遗忘。
我猜我们整个民族也都是处女座,因为我们整个民族都喜欢选择性的遗忘。
有人问过我为什么我是夏国人,我总答不上来。
国籍?很多人都可以入这个国籍?
口音?口音可以学。要是学不会的话,那些异国人的子孙从小在这里长大就会了。
饮食习惯?饮食习惯可以改。一年两年改不了,几十年十几年就能改了。
我一直寻寻觅觅这个答案,直到有一天一个词像老师提点一样告诉我。
“记忆。”
我们早不算夏国人了。因为上下一心的遗忘。
偏偏这种上下一心的遗忘不是全部遗忘,而是选择性的遗忘。
你还记得吗?我早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