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檀!”男人连名带姓地喊她,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副明显的愠怒,“朕立你为后还立错了?”
他排除众议,执意立她为后,合着在她眼里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是的,陛下,是妾身恃宠而骄,是妾身的错。”闻静檀惶恐摇头,走到男人面前双膝跪下,神情慌乱认错:
“妾身知道陛下是疼爱妾身,不忍妾身受委屈才将后位给妾身,可妾身不能一直享受着陛下的恩宠毫无作为。”
“妾身也不舍得将陛下往外推,可妾身是皇后,本就出身低微,若再独占陛下恩宠,以致皇家子嗣单薄,妾身就真成妒后了。”
“妾身自个名声本就不好,可陛下乃是一代贤君,岂能因为妾身污了陛下的贤名?”
小女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可萧曜怎么觉得她的话半个字都信不得?
她心里若真有他,他翻牌子的这几日,她会过得如此潇洒?
萧曜真相了,这话就是闻静檀在糊弄他的。
她不再是宠妾,身为正妻,她的所作所为必须对得起正妻、国母的职责。
萧曜心里如何腹诽是一回事,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闻静檀惯是会得寸进尺,她怯生生地勾着男人衣袖,可怜兮兮道:
“陛下莫要生妾身的气好不好,是妾身辜负了您的恩典,妾身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能陪伴在您与孩子身边,妾身就知足了。”
小女人微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惶失措之色,她说了一圈,话题还是绕回废后上。
萧曜闻言轻叹一声,总算她还有点心肝,知道谁对她好。
他伸手将人拉起抱入怀中,女人身上的绵软娇香让他心中的郁闷消散得七七、八八。
罢了,她年纪小,又要养育两个孩子,还要执掌六宫,难为有顾此失彼的时候,他与她置气作甚?
闻静檀圈住他的脖颈,委屈地控诉道:
“您不知道,妾身这几日为了弄那劳甚子选秀,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就怕别人说妾身不如夏氏贤惠,给您丢脸……”
“她们背地里都说妾身位居中宫还独占恩宠,到底不是名门出身,小家子气得很,呜呜呜……陛下也还怪罪妾身,呜呜呜……”
“傻气!”萧曜抬手替她抹去泪珠,凛然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愠怒,“夏氏罪行累累,哪个不知死活敢拿她与你相提并论?”
闻静檀哭声一滞,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如此反驳。
“将朕往外推时,你倒是没忘记你是皇后,那些人在背后嚼舌根,你怎么就忘了你是皇后?”
萧曜嫌弃地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开口,“往后再有不知死活的冒犯到你面前,你直接处置了便是。”
身为皇后还被嫔妃们拿捏,这像话吗?
“妾,妾身知晓了……”
萧曜生了几日的闷气,就这样被闻静檀给糊弄过去了。
当然,这也提醒了她,伴君如伴虎,即便身为皇后,她仍是不能放松,还得要花费心思、精力在男人身上。
两人重归就好,闻静檀被留在内殿歇息,萧曜传召两位尚宫与宫正司,勒令追查近日在背后诋毁皇后之人。
不过几日,两位尚功与宫正司查出背后嚼舌根的几位宫妃与宫人。
萧曜亲自下令:宫人直接杖毙,宫妃连降几级。
经此一事,众人都明白,如今的皇后不是当初的夏氏,陛下不会再放任宫妃在皇后面前放肆,如今的皇后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