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显然，明沧露也来了兴趣，虽说她不似自家弟弟那般傻，知道眼前之人话中真假参半，但对于古先生收下这唯一一位弟子的真正原因，她还是不免好奇。

至于少年为何前几天看上去还是毫无修为的样子，一眨眼就变成如今的一阶觉醒境初期，明沧露心中早有答案，毕竟身处小镇范围，身为古先生唯一的徒弟，这点隐藏气息，隔绝窥探的特权还是有的，就更别说她们姐弟俩还只在私塾里见过对方了。

身处私塾范围，估计就算是圣人来了，有心窥探，只要古先生不允，对方同样看不出什么花样。

“其实我只是运气好罢了……”想了想，少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就再没开口。

姐弟俩对视一眼，很默契没有再问。

显然这个真正原因，或许对少年而言并不美好。

————

书屋内部。

“来了？”白衫先生刚走进书屋，一道清脆叫唤声传来。

古生额上不由冒出三条黑线，“您可以别和我开玩笑吗？”

“哈哈，只是看气氛这么沉重想逗逗你罢了，你先自个儿找地方坐吧，实在无聊的话翻翻书也无妨，等我忙完了再来招待你。”里屋传来一声轻笑。

“哦？”古生试着拿起一侧书架上一本古书，出乎意料，还真没有未知力量阻拦，翻动之余不忘感慨，“你这回倒是挺大气的！”

“你不是知道嘛，对待你这种人我一向大气，只是很可惜……”里屋中传来爽朗笑声，却是以遗憾语调收尾。

“你这样的人太少，当然于我而言，也幸亏你这样的人不多。”

古生无言，一目十行，大致翻完一本古书，又开始朝着书架上其他古书伸出魔爪，依旧没有未知力量阻拦，直到白衫先生第四次伸出魔爪，里屋再次传来声音，带着宠溺与无奈。

“你当真是一点也不和我客气啊。”

“瞧你说的，你难得大气一回，我若不多看几本，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片好意？”古生笑着翻阅又一本到手古书。

“呵。”里屋里传来一声冷笑，似是一点不相信白衫先生的说辞，却也依旧没有阻止，“罢了罢了，你想看就看吧，反正你也看不了几本了。”说着，书屋的主人提高了工作效率。

白衫先生笑笑，手里的古书翻得更快五分，刚刚是一目十行，现在就是一目一页。

眨眼间，白衫先生已经第十一次想着书架伸出魔爪，只不过这一次，还没等他碰上古书，他的手就被弹了回来。

古生的视线投向里屋，不出所料，一道身影完成今日份工作，自其中走出，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走入厨房。

“我还是小看你这家伙了，说说吧，想喝点什么？”厨房，书屋主人取出俩杯子。

“你这能有什么？”古生坐回位置上，心中仍有半分遗憾，真可惜，没能再看一本。

“热咖啡，热牛奶，热巧克力，热茶，你要哪样？”书屋主人自然而然道。

“有酒吗？”古生问。

“望醉，白首，千年，悲情，唐白，你要哪种？”书屋主人顿了顿，又道：“望醉有万载年份的，你倒是可以试试。”

“你这样有意思吗？”古生不禁苦笑。

书屋主人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你们人做出这些东西不就是用来享用的？”

“可你也不至于……”古生欲言又止。

书屋主人笑笑，不答反道：“别管我，你赶紧选，还是你想我帮你选？”

“……热巧克力吧。”想了想，古生做出决定。

书屋主人动作一顿，片刻，拿起一侧热水壶朝杯中倒了三分之二杯热巧克力，又晃了晃热水壶，给自己倒了半杯热茶，随即放下热水壶，端着两杯子慢步走到古生身侧桌前，放下。

“喏，你的热巧克力。”

说完，书屋主人率先拿起自己的热茶，轻抿一口。

古生看着眼前冒着热气，黑糊糊的热巧克力，犹豫了会，还是很给面子喝了一口。

“其实我听到你的选择时很意外。”书屋主人找了个与古生对角的位置坐下，放下茶杯，“我还以为你会选热茶。”

“人总是会变的。”古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