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余昌见状,一把抓住衙役的手:“你们别太过分了!这是我们吃饭的家伙,拿走了我们还怎么活?”
衙役用力挣脱他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脸上:“小东西,敢跟我动手?活得不耐烦了吧。”
姜景战眼神发冷,刚要上去动手,许余昌赶紧上前拽住姜景战,愤怒地看着衙役:“你们怎么能打人呢?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在这乌江镇,老子就是王法。”衙役嚣张地说道,“今天你们要是不交例钱,就别想在这里摆摊了。”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蹄声渐近,竟是大队人马,夹杂着阵阵唿哨声,唿哨声东西响应,南北作和,百余骑占领各路道口,衙役们骇然失色,四下逃串,大声喊道:“马匪来了!”
姜景战一惊,顾不得许多,拉起许余昌就朝酒馆跑去。
酒馆王掌柜,脸色惨白,抬起忍不住发抖的肥手,推了推小黑子,“快去关门!这些活阎王来了!”他话说了一半,口还张着,却没了声音。
一匹雪白的骏马飞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柳眉杏眼,身着紧身的红色骑装,勾勒出她曼妙而矫健的身姿。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在风中肆意飞扬。她的眼神明亮而锐利:“老乡,大伙儿各站原地,动一下子,可别怪我这剑不长眼。”
马蹄拍打在青石板路上,铮铮作响,如击鼓般敲打在众人心弦,马蹄未歇,西边又有七八匹马冲来,一色黑衣,头戴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大声呵斥:“切莫乱动,小心刀剑无眼。”
大当家的,整个小镇已经全部掌控。
那红衣女子,轻勾丹唇,更显妖娆。径直走进酒馆:“早听说这里的桃花酿远近闻名,掌柜的,去给我温一壶。”
酒馆王掌柜哆哆嗦嗦地应着,赶忙去温酒。红衣女子坐在桌前,目光扫视着酒馆内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姜景战和许余昌站在角落里,心中满是警惕。姜景战低声对许余昌说道:“这女子来者不善,怕是有麻烦了。”许余昌微微点头,不敢出声。
红衣女子端起温好的桃花酿,轻抿一口,赞道:“果然是好酒。”随后,她放下酒杯,看似随意地说道:“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们配合配合,我不伤你们性命。”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搭话。
这时,一个黑衣骑手走到红衣女子身旁,低声说道:“大当家,咱们这次动静闹得这么大,恐怕他们很快就会追来。”
红衣女子轻抿一口酒,不在意地说道:“怕什么,等他们来,咱们早就走了。”
姜景战目光闪烁,埋头低语:“小昌,等会你别乱跑,在酒馆等我回来。”许余昌惊愕半晌,着急的拉着衣袖用力摇头。
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哭爹喊娘,磕头声砰砰作响。一黑衣走进酒馆俯身道:“刚才那几个衙役全抓回来了,有一个武功不错,一刀砍死了。”
“都杀了吧,呱噪的很,听着也是烦人。”女子淡然得走出酒馆。
姜景战双目微凝,趁红衣女子走出之迹,从后门溜了出去。
翻身上到屋顶,小心的打量着四周,思路逐渐清晰,那红衣女子喜怒无常,杀伐果断,并没有烧杀抢掠,反而控制人群?姜景战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
这些人来的蹊跷,淮北一带,马匪甚少,此间凭空出现,定有缘由。广济仓?那可是存着整个淮南郡的粮草。可金陵距离乌江镇尚有一段距离,更不说哪里有一万精兵,他们如此胆大?
姜景战越发不安,穿梭在小巷屋顶之上,他放飞珍藏许久的信鸽,希望援兵能来的快一点。如果红衣女子他们真的是冲着广济仓去的,一旦广济仓被夺,不仅会影响到前线的战事,更会让数万人陷入饥荒。
他停下脚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开始回忆红衣女子出现后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那女子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冰冷与决绝,黑衣人们整齐划一的行动,还有他们对衙役的果断处置,这一切都表明他们绝非普通的马匪。
他咬了咬牙,决定再次返回酒馆附近,看看能否找到红衣女子他们的线索。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阴影中,如同一只警惕的野猫。靠近酒馆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招牌。
天越发黑了,一辆辆马车从小镇中心驶过,这些马车都裹着巨大的木箱,看上去异常沉重,车轮在雪地上压出深深的辙印。姜景战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的疑惑更甚。
大槐树下,几乎小镇百姓都在此地,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火把在雪地上尤为鲜红,只见那红衣女子玉足轻点翻身上马,姿姿媚媚一笑:“打扰许久,我心难安,不如这样,送各位下去团聚可好?”说罢,十余名黑衣人提刀杀向众人。
人们惊恐地尖叫起来,四处逃窜。但黑衣人们速度极快,瞬间就逼近了人群。这时,姜景战从屋顶跃下,大喝一声:“住手!”
黑衣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纷纷停下脚步。姜景战站在百姓面前,眼神冷峻,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你这娘们儿,竟如此残忍,今日有爷爷在,你们休想伤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