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出走真的是太意外,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跑到广东,那时候又没有客车,走路的话有40多公里吧!
大哥离家出走两天后,父母都非常着急,联系了派出所,到处找人,但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二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笑着跟我说:“那时候父亲很着急,就天天沿着贺江边上走,怕他跳河自杀了,但是找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找到,如果真的是跳河自杀了,尸体也该浮起来了吧!”
那个年代的通讯是非常落后的,找人的话完全就是凭人力,家里出动了所有的人,翻遍了整个铺门镇,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这件事一晃就是一个多月,母亲天天以泪洗脸,责怪父亲的鲁莽,大哥都结婚了,要当父亲了,那就随他去吧。
第二个月的月底,我从外面玩了回来,突然发现家里有几个不是说铺门话的人,他们正在跟我父母围着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而大哥却是低着头坐在一边,头发长的跟个长毛怪一样。
母亲告诉我说这是舅舅,但不是亲舅舅,大哥失踪的这段日子就住在他们那里。也是从这件事之后,我们家就跟这个失联了多年的舅舅又重新建立了关系,也就是所谓的走亲戚。
大哥回来后,我又见到了母亲久违的笑容,这所有的一切,对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健康活着比什么都值得庆幸。
那一年大哥开始筹建新房子,建的是泥砖房,只有地基那一米高的地方是用青砖,上面的部分都是泥砖砌起来的,所有的木屋梁,横柱都是父母提供的。
房子很快就建好了,大哥大嫂也正式离开了我们这个家,他们把属于他们的家具等等全部搬走了。看着空荡荡属于大哥的那个房间,我好像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大哥大嫂离开祖屋那天,母亲牵着我和妹妹的手,一路送他们到大樟树村头,不停嘱咐他们要好好生活……
大哥就这样离开了这个家,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跟大哥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而且我当年年纪还小,不懂得分别意味着什么,但是父母都是清楚的。
大哥就这样分家了,搬走了,留下了伤痕累累的家,还有那没有还清的债务,而这些债务,都是由父母后来偿还的,他们却过上了无债一身轻的潇洒日子。
母亲牵着我们的手往老祖屋走,妹妹不懂事地问母亲:“妈,大哥是要永远离开这个家了吗?他们以后要是真养了很多猪,哪天大哥家杀猪,我们就过去大哥那里吃杀猪饭,好不好?”
母亲朝着妹妹苦涩的一笑,说道:“好,哪天你大哥杀猪了,妈带你们过去吃杀猪饭!”
事实也正是这样,大哥分家后,在菜园的旁边建了一个大猪圈,一下子养了8头猪,只是第二年他家杀猪,我和妹妹都没有过去吃杀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