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它飞走了,丟下我们不管。气死我啦!”一个同学气愤地说。
王睿嘿嘿两声说:“大家别嚷嚷,红鹦子决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我说呢,要是想它,就大声呼喊吧。”
“对呀!我们和红鹦子一路同行经历了那么多,大家都见证了它的品格。所以呢,我们不该质疑它对我们的爱心护卫。”宛可儿急忙接话说,生怕同学们对红鹦子产生误解。
映小红急忙说:“好啦,我们一起喊它吧。”
“好嘞!”
“红鹦子,红鹦子,我们好想你,好想好想你,爱你哟!”
五人的叫喊声活像一只只受惊的鸟儿,呼啦啦地冲出了密集的树林,飞上了鬼见愁幽山,在山上最高峰久久地回响。
或许是一种心灵的感应,红鹦似乎听见了同学们的呼唤。
“他们的叫喊声很急迫,莫不是突发意外危险状况?”它心急如焚,于是以迅雷之速飞回来,飞落到宛可儿的肩上。
它一眼看见同学们个个披甲执锐,心里更是一阵惊慌,赶紧清奌人数,发现他们一个都不少,这才大大松了口气。于是急忙问:“可儿,出了什么事?差点吓掉我半条命呢。”
“诡灵兽像幽灵一样跟踪我们,还威胁我交出宝物。我心里焦急,一时慌乱无措,只好呼唤精灵勇士归来,以备应急需要嘛。”宛可儿侧头看它一眼,回答说。
“呃,是这样啊。”红鹦子的眼睛不离她,赞许地一笑说:“呵,可儿,你在紧急情况下能够果断决策,施以行动,做得很好。”迟疑稍许,它又说:“同学们,目前的情况的确很复杂。”说到这里,它欲言又止,陷入沉思。
“哎呀,大军师哥哥,你在山上看到些什么?有爆点吗?快说嘛。”
“对呀,快告诉我们吧,别卖关子啦。”
“哦,对了,你在山顶上有没有看见牧羊女?她长什么样子呢?”
“跟传说中的牧羊女一模一样吗?”
红鹦子心沉如山。看他们这么急切地追着问,眼前立刻浮现出它在山顶上所见到的情景。它默思须臾,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飞上山顶仔细查看过,确实看见有一个人在放牧一大群山羊,只可惜看不清牧羊人的脸。但是,很奇怪的是,山顶上除了石峰、牧羊人和羊群,偶尔有几只小山羊“咩咩咩”地叫几声,其他什么都没有,四周很安静。所以我不敢贸然飞去细看,只好飞到距离羊群较近的树上,躲藏着悄悄观察,可就是看不清楚牧羊人的脸,她的脸究竟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嘴里却重复念叨着几句话,我听得很淸楚。
上山难,下不了山。
上山易下山易,上山下山都容易。
“太奇怪了!这样的话,似通又不通哦。”一个同学蹙着眉头,自言自语说。
“唉!”红鹦子望向山顶,若有所思地说:“这两句打油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我实在搞不懂。”
“哦,对了,那牧羊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宛可儿继续问,眼睛注视着它。
“从说话的声音来判断,肯定是女的。”红鹦子游目四望,一边又说:“她为什么要反反复复念那两句话?我们得仔细琢磨琢磨。”
“从字面上看,不就是说爬山难吗。”大家都在猜测。
他们一边用剑拨开挡路的树木枝叶,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走着,一边认真分析那两句话的含意。
“上山难,下不了山。咦,什么样的人上山难呢?”宛可儿突然大声问。
吴媚用剑轻轻拍了一下路旁的枝条,不假思索地说:“嗨!还用问呀,当然是身弱体衰的人喽。”
“那,谁艰难地上了山,却又下不了山呢?”顾正军反问一句。
“是啊,为什么下不了山?除非——”宛可儿忽然想起噩梦里出现的妖魔,心中不由地一颤,不吭声了。
映小红“哎呀!”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她的裤脚被路旁的枯枝勾住了。
“喂,你们嘴说话,脚走路,眼睛要看事,不要再出状况啦!”红鹦子连忙提醒大家。
“你们琢磨了半天也没结果。我说呢,只有神仙和妖魔鬼怪才有上山下山都容易的本事嘛。”王睿信口开河地说。
“诶,对呀!”红鹦子恍然大悟:“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宛可儿惊声自语:“什么?答案出来了?”
王睿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极为震惊地尖叫一声:“啊!真的吗?鬼见愁幽山上有妖魔鬼怪?可儿,你的噩梦成真啦?”
听他这么一说,映小红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大家都紧张起来。
“唉!我,我真的走不动了,歇,歇会儿吧!”吴媚结结巴巴地说。
红鹦子看了五人一眼,心里浅浅一笑:“唉呀,小孩童天性纯真!心中所想都写在脸上。”于是扭动身姿,舞动双翅,一边故意学着她的腔调说:“歇,歇会儿,歇会儿吧。”它想打破一时紧张的气氛,把他们逗笑,但没有人欣喜地抬头看它一眼,也没有一个人笑。
一时间,宛可儿也没有了主意,她有些茫然地目及四野。
此时,挟带着湿润泥土味的微风,轻轻吹拂着光线已暗的树林,树叶簌簌簌地响着,似乎在为阳光即将退却而叹息。一只只小夜鸟低飞掠过,啄木鸟栖息在枝头上,蟋蜶蛰伏在草丛中低鸣。她抬头一看,天色已暮。于是说:“天快黑了,我们都很累,找个地方休息吧。”
“好啊!”四人懒懒地答应一声,都不说话了。
这十几天来,他们游历于苍山水林之中,奔赴于战场与妖魔鬼怪正面交锋作战。宛可儿就像一名小小老将,逐渐学会用自己的心去看去思考所能见到的一切事物。每到关键时刻,她总是表现出特有的坚强。因为,她已经深刻地悟出:“在前进的路上,无论遇到多么强大的障碍,唯有更加坚强更加勇敢,心无旁骛的面对一切,才能取胜而归。”
此刻,她心事重重,想得太多,也担心太多。尤其担心那如影随形尚未现身的三个魔头会不会对他们突然偷袭。在她眼里,那沙沙沙低吟的树叶中就似乎隐藏着一只只怒目冷视的魔眼;那树上的啄木鸟就像魔头派驻的奸細;那草丛中发出的低鸣声似乎正在为魔头传送信号;而那些交错横贯挡在路上的植物或枝条,就像魔头派遣的变异爪牙。于是她黙黙地问自己:“可儿,你和同学们斗得过那三个恶魔吗?你能够解救山上的牧羊人吗?牧羊人真的是一男阿姨吗?可是,要怎样去救呢?”她苦思冥想也没有答案,于是又对自己说:“唉呀,这么多复杂的问题我怎么想得淸楚呢?还是别想了,让红鹦子去想吧。”
“可儿,想什么哪?”映小红在她肩上轻轻一拍,然后用剑指向前面那盘根错节的巨大树根,才对她说:“你看,树根下面有个洞。今晩,我们就在树根洞里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哦。”宛可儿轻轻答应一声,抬眼向前看去,吴媚和王睿他们正在往树根洞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