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棠一把把红盖头掀下来,一边说着“不委屈,不委屈”,一边打量着甄氏,甄氏样貌很出彩,即使眼下围着淡淡倦意,也能看出以往的风情。
而甄氏看着何念棠却是瞪大了眼睛,眼前女子,肤若凝脂,眸若秋水,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活脱脱一个美人儿。饶是在京城也少见这般样貌的女子,这小村子竟能养出如此标致的女子。
“娘”一声娘打断了甄氏思绪,何念棠看着陋的不能再陋的房子,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娘,我想去我房间看看”
“诶诶,走,我领你去东屋瞧瞧”何念棠到了东屋收拾了一下自己压根没多少的东西,看着家徒四壁的林家,撑着头,这也不是个办法呀,总得想个出路。
还没等她想出来,一阵要把肺咳出来的动静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起身往大屋里间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俊俏的男子躺在床上,浑身透露出死寂的气息。而甄氏坐在旁边不知所措地拍打着他的脊背。
得,本以为家徒四壁已经是天崩开局,这还有个半死不死的丈夫,她缓缓看向躺在一边的婴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甄氏才发现何念棠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看着何念棠万念俱灰的脸色,立马收起担忧的神情,勉强笑着说“棠啊,你看这冲喜还挺管用的,你一来,子义就快要醒了。”
何念棠并未理会甄氏,径直向前看林子义的病情,满身是伤,即使咳成这样,眼都没睁开,凭借微微喘息,才看出来他尚且活着的事实。
“怎的病得这样重,找郎中看过了吗?”
“看了看了,药每日都吃着呢,就是不见好,钱也是一日一日地少,药也是一减再减。”甄氏显然之前是没吃过这样苦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
一边的孩子倒是懂事,恬静地睡着。也是几个月大的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
何念棠退了出去。看向院子里,总共就三间屋子,一间大堂屋,中间是隔开的,一边给了林子义,一边给了甄氏,中间那点当作吃饭的地方。有一间东屋,就是给何念棠住的那间,打扫的倒是干净,看的出来甄氏虽没怎么干过活,好歹是个爱干净的。
还有就是一个小厨房了,在西边。何念棠抬腿进去,翻了翻,面也见底,油也见底,就剩几袋黄豆堆在角落里。何念棠伸手一捏,豆子受潮了,剩这么多,估计是甄氏不会做,也不喜黄豆的豆腥气的缘故。
何念棠想了想原主的记忆,好像这个地方还没出现豆腐这种产物,至少章河是没有的。由于黄豆栽起来简单,产量也不低,当地大多人都种,平时也就做成豆饭吃,难吃的很,原主都不怎么吃,这东西也就胜在顶饱。
她知道该做什么赚钱了,就做豆腐!豆腐这东西古往今来就没有人不爱的,豆腐内含人体必需的多种微量元素,还含有丰富的优质蛋白,素有“植物肉”之美称。
这豆腐又有南豆腐和北豆腐之分,何念棠想了想章河的地理位置,还是决定做北豆腐,也叫卤水豆腐,可以炒来吃,煮来吃,吃法也比较广,也更容易被大家接受。
卤水豆腐,肯定离不开卤水,也就是盐卤。盐卤也好获取,当地人叫苦卤,穷困人家舍不得买盐,人体又不能缺盐分,就会买些苦卤。
何念棠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用瓢子挖了几勺黄豆泡上。去堂屋跟甄氏说了声要出去,就出门了,甄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立马出门看,已经没影了。
坏了,这新媳妇跑了吧,唉,家里这情况,换谁谁不跑呢。甄氏又擦了擦眼泪,回屋看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