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听到楼下动静不对,跑出来一瞧,才发现司高远吃药卡着了,忙不迭接了杯水来。
瞧他就着水把卡着喉咙的药咽进去,母女俩双双松了口气。
司高远和廖梅没扯证,如果他死了,司高远名下的一切恐怕都会落到司明柚手上。
没了现在的富裕生活是小,丢了盛骏颉那个高净值男人才是大。
司锦看向司明柚,“爸爸噎成这样你不知道接杯水?”
司明柚单眉微微一挑,瞥了眼还在缓气的司高远,有些意外。
她竟然可以冷眼旁观司高远的生死,原来父女俩真的可以活成陌生人。
司锦瞧着司明柚走神,站起来气忿地推了她一把,“你是不是盼着爸爸死?”
司明柚想得出神没注意,被推得一趔趄,盛亦臣原本半磕的眼皮刷地睁开。
长臂一捞,稳稳抓住司明柚的手腕。
冷峻的桃花眼微微后斜,黑眸深处涌动着几分危险的暗芒,带着浓浓的警告。
司锦一骇,默默移开视线。
同时掩藏住心底深处的嫉妒。
司明柚站定,抽回被牢牢握住的手腕,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极浅的冷笑,“他不当我是女儿,我凭什么要把他当爸?”
司锦昂起脸趾高气昂争辩,“就凭他生了你!”
“他生了我,所以呢?”司明柚越过盛亦臣,小腿和他的腿摩擦而过,牺牲一晚上睡眠按平的燥动再次苏醒。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非常确定司明柚是想弄死他的。
勾得某人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不疾不徐走到司锦面前,“所以我该以德报怨?在他把我当商品一样随意卖出时,忍受他以父之名的道德绑架?”
司明柚说着双手抓住司锦的一字肩,往下一压,稀松开口,“可是怎么办,我心眼小,受不了那么大的气。”
司锦精致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不得不随着肩上压下来的力量微微屈膝,“你敢动我试试,骏颉不会放过你!”说后一句时,她似有似无地瞟着盛亦臣。
司明柚无视她的小心思,直到司锦高傲的视线和自己齐平,才收住下压的力道,粉唇轻勾,带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我又没打你,你这么痛苦是在演我么?”沁润的嗓音隐约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司锦浑身发颤,眼眶快速蓄满泪水,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害怕。
“你们两个别吵了,快叫救护车。”廖梅紧握着司高远的手,哭喊着打断两人。
司锦趁机甩开司明柚的控制,背过身挪远几步,把垂在胸口的鬓发掖到耳后,抹了把脸才惊恐不安地拨打电话。
司明柚不想参与和司高远有关的混乱,趿着拖鞋绕过躺地上的司高远,径直上楼。
父慈子才孝,既然司高远把她按进幽暗肮脏的夹缝,折了她对未来的幻想,让她的人生暗无天日。
那他的生死对她来说就是无所谓。
关门的时候,一只干净的休闲鞋抵住了门缝。
下一秒,门往里推,司明柚抵不住,干脆后退,让他进来。
盛亦臣缓缓走进来,眼珠子不停在单一纯白的房间里面巡游。
“你房间怎么不是粉色?”
司明柚剜他一眼,追上来就对她的房间指手画脚?
“不喜欢。”司明柚简明扼要,“你有事?”
盛亦臣朝窗外看了一眼,曙色初现,还来得及。
他收回目光时笑得邪魅,“走,带你去玩。”
“我困,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