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高远拧眉瞪着姿态桀骜的司明柚,发作前想到盛家那颗歪瓜裂枣,到底咬牙忍住了。
“吃饭吧。”
司高远挑了一块鱼肚子放在廖梅碗里,“做这么多菜,辛苦了。”
廖梅娇羞地抿着笑,给司高远盛了碗汤,“平时你都不让我做,手生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姐,你就别谦虚了,晓晓妈要有你一半手艺,我也不至于保持这么好的身材。”
司明柚屏蔽对面,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往盘子里挑菜,可却一口没吃。
廖梅蹙眉看了眼对面,默不作声低头吃鱼肉。
司高远见廖梅一下委屈了,抬头又见司明柚那不走心的吃相,不悦到达临界值。
“一桌子菜被你挑挑拣拣的别人还怎么吃?”
司明柚闻言放下筷子,他们不爽她就爽了,起身准备功成身退。
司高远却啪地一声把筷子砸桌上。
“你梅姨辛辛苦苦做一桌子菜,不懂感恩就算了,撂脸给谁看?”
司明柚奇怪地看过去,“我需要感恩什么?”
目光在廖耿山一家人身上转了一圈,“感恩这一家人拎包入住我外公的房子?还是感恩我妈刚出车祸这女人就登堂入室睡她的床和老公?”
“混账!”
司高远刷地站起来,端起汤碗就泼了过去,他身后的椅子空咚朝后倒在地上。
司明柚躲了,可是泼面太宽,她左胳膊还是被热汤溅到巴掌大的一块。
皮肉顷刻间火辣辣的痛。
廖梅拉了拉司高远的手腕,“高远,别气坏了身子。”说话时,却厌恶地瞪了眼司明柚。
她身边的廖晓晓幸灾乐祸地看了司明柚一眼,挑衅十足。
廖耿山往椅背上靠了些,满脸不屑。
肖翠香讥笑着剜了司明柚一眼,一副小人得志的奸佞样。
这一家人,明里暗里全在嘲讽。
司明柚眼皮颤了颤,一言不发抽出几张纸巾,慢条斯理沾着胳膊上的汤水。
廖梅给躲在一旁的阿姨使了个眼色,阿姨赶紧扶起被司高远顶翻的餐椅。
另一个拿出抹布,小心擦拭着桌面。
不见司明柚反抗,司高远收了些脾气坐下,“不吃就滚,别在这碍……”
话没说完,就见司明柚扔了纸巾,双手抬住桌上的转盘沿,朝着司高远的方向掀了过去。
碗碟翻飞,哐啷哐啷砸在对面人的身上、地上,摔出一片狼藉。
热汤盆离廖梅最近,自少一半的汤都从衣领灌了进去,疼得她尖叫不止。
“食不言寝不语,您入赘之前没学过赘婿的基本礼数吗?”
司明柚冷声问候一句,折身走人。
司高远一张老脸气成了猪肝色,纵身就要去追司明柚。
可抬腿却踩上红烧肉,脚底抹真油,现场表演了个老腿劈叉。
然而胯部拉伤,嘶哈嘶哈的坐不下去站起不来,只能一个劲怒骂。
司明柚头也不回,趿着拖鞋却越走越气。
昨晚暴雨过后泥土随着雨水淌到路边,现在还是湿的,拖鞋踩上去滑腻粘脚。
刚刚应该拿走司高远的车钥匙,凭什么闹到最后废腿的都是她。
司明柚走到小区门口,坐到石墩磕着鞋底的泥,磕完泥时,一辆车正好朝小区电动闸门开去。
看了眼开车的人,司明柚套上鞋就冲了过去。
趁车子等电动闸门打开的时候,敲响了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