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城一脸笑意,“哥哥跟阿壁一样,唤我阿城便是了。”
荀安也用力咧了咧嘴角,却没能和荀城一样,勾起一个漂亮的笑容。
荀城耸了耸肩膀,端起面前的茶杯,送到了唇边,饮了一大口。又拾起一块桂花糕,囫囵吞下。
石七娘在一旁,笑眯眯地注视着荀城,见他胡乱地大口吞着糕点,抬手拿起茶壶,将荀城面前的茶杯倒满,又轻声道,“你慢一些,别噎了食。”
荀城吞下嘴里的糕点,又接过石七娘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才又一次开口,对着荀安道,“哥哥,其实我也是故意说那些话给你的。”
荀安有些疑惑地看着荀城,没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蒲州城啊,什么样的人都有,不似那西北军中,个个直来直去的。
我是怕将来,有心人传了这般的风言风语,教咱们兄弟起了隔阂。
哥哥你将来再听到这种话,就当没听见啊。小弟我才不是那样的尖酸小人。”
荀安听了荀城的话,这才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别扭,出声道,“是哥哥小心眼儿了,阿城你也别笑话哥哥。”
荀城转了转眼睛,心下道,“阿壁之前的信里说的没错,这个荀安,确实有些闷,不愿意把心里的话说开了。
不过今日看来,荀安的真诚和老实,倒是难能可贵的。
我荀城最不怕遇到的,就是把话憋在心里的家伙。当年的秦壁,不也是被我带成了如今的样子”
想到这,荀城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哥哥初到蒲州,想是还没有落脚的地儿”
荀安点头,“昨日夜里入了蒲州城,急着给石姑娘送信,便在石府叨扰了一夜。
想着今天白日里,看能不能到荀家在蒲州的宅子里,寻个住处。”
荀城听了这话,摆摆手道,“蒲州宅子啊,还是不要去的好。
要是那里好落脚,我还能夜夜宿在这月华院里吗”
荀安心下一惊,“这是作何道理蒲州这边的分家,难道”
荀城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我们荀家,倒没有那些寻常大家族的毛病,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
我刚到蒲州时,也想着去分家找几个人手帮忙。只是你看看,都一年多了,我还是一个人忙得昏天黑地的。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荀安更是疑惑。
石七娘笑着接话道,“蒲州荀家的两个公子,有些贪玩罢了。”
荀城一听这话,有些跳脚,“贪玩贪玩
七娘姐姐,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好好说。
他们两个,那仅仅是贪玩吗
整日里的吃喝嫖赌、惹是生非,七娘姐姐,你管这些叫做贪玩
以前在长安城的时候,我以为我跟阿壁,是这个世上最纨绔的两个纨绔。
可到了蒲州一看,跟那二位比比,我跟阿壁简直优秀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