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阿古达木和乌力吉,拿自己的身世做手脚,陷自己于不义,荀安就恨得不得了。
虽然秦壁是信任自己的,可荀安还是想找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荀安看到勒勒遗留下来的那枚羊角时,也曾有那么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
可旋即,便反应过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母亲曾经无数次,骄傲地讲过,他的父亲是中原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子弟。
他怎么可能是羌人
“他们去图山,想是要祭拜,战死在那里的故人吧”秦柱想了想,说道。
“哼”荀安轻蔑地哼了一声,“那我就让他们,跟故人一同葬身在图山好了”
“不管怎样,那里,离永安太近了。”秦壁皱着眉,“永安营被我带来了两千人,又分出去不少士兵修筑新永安。
一旦有变,没有肃州大营策应,怕是有危险。
而且,我们不就是要去,捉拿这两个贼首吗”
秦壁不再多说,抬手发令,“全军听令,图山”
“诺”
如今的新骑营将士,早已不再是去年的新兵蛋子。如今的新骑营,在秦柱的训练下,令则行,禁则止。
虽然刚刚被马帮的人,灰头土脸地撵了出来。如今却军容整齐,丝毫没有慌乱。
主将令下,众将士莫不听从。
秦壁看着容光焕发的新骑营,内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
“你们早已成长为一支合格的骑兵,再叫新骑营,未免有些不妥。”秦壁沉吟片刻,“今后,就叫麒麟卫吧。”
秦壁一马当先,率领着自己的两千部下,直奔图山。
只是,待到了马帮主寨,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时,他还是忍不住勒住了马,回首望去。
马帮主寨依然,如往日般雄伟。只是那夕阳,为寨子染上了薄薄的血色,显得有些肃杀,有些萧条。
“阿花,等我。”秦壁在心里默默地想,“我会向你证明一切,帮你杀了真正的仇人”
马帮主寨,在图阴河的最上游,大河刚刚分岔的地方。绕过了阴山,顺着河流,向着东南不远,便是图山。永安城,便是在图山的南边。
乌力吉在阿古达木的身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那秦壁和花药一定会追来的。
如今,羌人各部,在淖尔部长老的号召下,已经暗中聚在了图山附近。
等到秦壁他们到了图山,咱们定取他项上人头”
“嗯。”阿古达木的嘴角,难得地露出了笑意,“这次捣毁马帮,斩杀了苏合和花向禅。
乌力吉,多亏了你的谋划。”
乌力吉望着图山的方向,怔怔道,“哈丹,兄弟也算是为你,报了仇”
阿古达木不语,也看向了同样的方向。
距离那次大战,已快有一年了。这一年来,阿古达木和乌力吉,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死去的哈丹,还有一众弟兄们。
勒勒坐在车子里,远远地望着远处丈夫的背影,有些出神。
“阿古,你已经报了仇,何必要再去冒险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勒勒单手捂住小腹,不禁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