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上去,呆呆地看着父亲的遗体,动也不动。
“少主”风不禁出声。
“给我换上孝服,我要在这,给父亲守着。”花药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下人听到花药的吩咐,赶忙将准备好的物件儿递上,不一会儿,便帮花药备足了礼仪。
孝子从父母始死到殡,哭不绝声。这是中原的葬仪。
可花药跪在灵前,哭得早已发不出声响。自接到父亲的死讯,花药的眼泪就没有断过。此刻,想要放声而泣,只觉得喉咙干干的、紧紧的,好似有什么勒着一样。
风在马帮长大,帮主更是待他如亲生一般。此刻见着花药摇摇欲坠的身子,心急如焚。礼仪不能破,想到此,风便在花药身侧,放声大哭起来。
院中众人,听到堂中哭丧声传来,便知孝子已经赶到,纷纷肃穆而立,打算近前去祭拜帮主,见他最后一面。
秦柱带人,打起了仪仗。秦壁虽然还没有封王,不能行亲王之仪。
但是普通的皇子标识,已让漠北马帮众人,不由得肃然,恭敬的让开道路。
马帮众人的先祖,很多都是中原士人,故而,读书知礼的并不在少数。
漠北马帮帮主大丧,成国皇子携仪仗而来。这里面的深意,不言而喻。
今后,马帮众人再也不是离乡孤魂,这代表着,成国对马帮的认可和尊重。
秦柱先一步进了大堂,将秦壁要以诸侯之礼送葬的意图,传达给了花药和风。
花药听后,不禁一愣,“诸侯之礼阿壁哥哥,你何必如此啊将来,你回了长安,这将会给你惹上大麻烦的。”
秦壁已经走入了大堂,在花向禅的灵前,恭敬地施了一礼,道,“花帮主英灵在上,安息。”
然后,又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以后,我会照顾好芍药的。”
花药施了一个孝子还礼,道过谢后,双眼红肿,直勾勾地看着秦壁。
秦壁颔首,对花药道,“不必担心别的。按我说的做,今日是第二日,按诸侯礼,明日不必出殡,殡仪改为第五日。”
花药哑着嗓子,“我又欠了你一回。”
“又”秦壁有些不解,却也没多什么,由着下人引到了厢房。还有很多人需要进来祭拜,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花药闭了闭眼,心里暗暗说道,“是的,又。上一次,你为我受了伤。这一次,你又为了我冒险。
秦壁,何必如此”
祭拜接连进行了三日,赶回来的马帮帮众越来越多。所有人,都狠狠压制着心底的悲愤,只待帮主下葬之后,再奉花药为新帮主,好好地去找羌部,讨回公道。
下葬的那一日,晴空万里,花药将最后一抔土掩好,又种下了秦柱着人找来的柏树,将一切布置得当,深深叩首。
过了许久,花药才缓缓起身,转向众人,声音沙哑,却透露着威严,“从今日起,我花药,便是漠北马帮帮主,可有人有异议”
在场帮众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心甘情愿地单膝跪地,“愿奉为主。”
“好”花药扫视了一圈众人,“那么,从今日起,我们查明始末,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誓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