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啼儿趴在矮草丛里,紧紧地把身体贴近地面,生怕惊动了驻扎在不远处的戎国主力军队,坏了队正的计划。
可是,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发现敌军有任何的动静,对方要是一直不动,难不成要在这趴一辈子
“绕过对方斥候和大军,被对方的辎重营在不经意间发现。”这是什么奇怪的命令。
羊啼儿不能理解队正想要干什么,咱是斥候队啊,要做的不就是偷偷地、远远地探一探敌军的人数和动向,然后跑回营里报告一下为什么要被敌人发现呢而且是被“不经意”地发现。
“伍长,这戎贼们一直不动啊。队正说让我们五日内完成任务,已经三天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得离得更近一点”一个小兵小声地对羊啼儿说。
“柱子他们打听到,说戎贼的辎重营,每隔日,就会来这边收牧草,再等等,估计今天会过来的。”羊啼儿嘴上这么回答,心里却在腹诽。
也不知道憨柱子打听到的消息靠不靠谱啊,自己带着四个五人队,在这趴了这么长时间,要是没完成任务,看我不回去扒了你的皮
不过,话说回来,柱子这种憨货也能当上伍长真不知道队正是不是瞎了眼。
“伍长伍长他们出来了快看是不是咱们等的人”小兵略微兴奋地低声吼道。
羊啼儿定睛看向小兵指的方向,只见一群背着弓箭和箩筐的戎人,向自己这边走来,大概有五十来人。
“对了按之前的计划,快”羊啼儿松了一口气。
很快,羊啼儿这二十个人,开始猫着腰,偷偷地往草丛里倒一种黑色的粉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跟草下的土有什么区别。
“敌袭敌袭”出来割草的戎人小队,显然也是熟悉战场的人,不一会儿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羊啼儿们。
“快跑”羊啼儿大喊一声,二十人立马丢掉了手里还剩下一点黑灰的空袋子,往远处的山坡狂奔。
山脚下的林子里,藏着斥候们准备逃命用的快马,队正他们也会在那附近等着支援。
然而,戎人军虽说都是辎重部队,平日里就负责烧个饭割割草,但说到底也都是粗犷汉子,戎人队正遣了几人回大军报告,剩下的人就抛掉箩筐,持着弓箭追了上来。
到底是离得太近,没一会儿就被戎人追了上来。
戎人的人数是羊啼儿们的二倍,虽说羊啼儿们都佩了精铁打造的横刀,而戎人手里拿的都是骨刀和狼牙做的箭。
可是,装备的优势弥补不了人数上的劣势,交战不一会儿,羊啼儿这边,就有大半的兄弟受了伤,其中还有一个当胸中了一箭,眼看就要不行了。
“队正他们怎么还不来”羊啼儿一刀劈在一个戎人的肩膀上,愤怒地叫道。
“羊啼儿老子来了别叫了”队正那永远慵懒的声音,用老子这个自称显然是不合适的。
然而,羊啼儿却为之一振,太好了,有救了嘴上却依旧不饶,“哼我们在泥里趴了三天,不敢合眼你们却不专心盯着这边的状况”
队正骑着马,径自冲向了戎人的队伍中,连斩两人,听了下属羊啼儿的抱怨,却并不恼火,笑道“别废话,快上马老子垫后,回去了再给你赔不是。阿平伤得很重,你们快些带他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