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小妩愤怒地盯着他，“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说着，便举起鞭子，朝他挥动。

老头躲闪向后退，浑身哆嗦，“你们是谁，为什么这么凶！”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是不是笑鬼？”司公怒喝一声，用移物咒抽去了他的拐杖。

他愣了一下。

小妩一鞭子打在他的身上。

“咦哈哈哈，咦呼呼呼，好痒好痒！”他笑起来，灵活地躲避鞭子，还挑衅道，“再来！”

小妩看看司公，司公的目光如炬，“他是‘笑鬼’。我们帮他好好挠挠痒！”

司公出手，一掌击向老头。

老头还手迎去，他巨大的内力震得他们脚下的崖壁松动，飞沙走石滚落水中。小妩见司公敌不过，也出掌助力，二人却被震翻在地，口吐鲜血。

“不打了不打了！”老头仿佛清醒了一些，“你们不要打我，我也不打你们！”

司公起身。

他双手一绕，组成一个巨大的灵力场，积聚全力向老头打过去。

老头瞪大双眼，魔怔了一般一动不动。亮光划过他的双眼，他抬起手臂，蹲坐在地。

“司公，住手！”一个白胡子老道忽然飞过来，用拂尘挡住司公的灵力场，将它打向冥九渡。一瞬间，瀑布逆流滔天，水石飞溅。

白胡子老道收回拂尘，念了几句咒语，河水平静下来。

“元始天尊爷爷！”司公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何来此？”

“司公，他是我师弟道德天尊，不要伤他！”元始天尊拉起老头，喂他吃下一颗丹药。

“难怪他这么厉害，可是为什么？”司公和小妩满脸疑惑。

老头坐在地上，挥手闭气，气沉丹田。丹药进入他体内经络，清理掉身上的剧毒。

良久，他微微睁眼，虚弱地说，“谢谢师兄相救！”

“两位天尊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公急切地问。

道德天尊满脸歉疚，连连叹气。

“十五年前，我们师兄弟看星盘旋变，紫微星南移，测算到有破勰姬咒的天命神女诞生。恰好，冥河之母诞下双生女婴。”

道德天尊慈祥地看着小妩，“按星盘预言，女婴需要接近勰姬才能破咒。适逢王母娘娘下诏令冥河之母入天庭侍奉，我们打算先将她们送入冥府。冥河之母念及孩子年幼，请求等她们过了及笄之年再说。与王母娘娘商议之后，我将两姐妹的入府诏令改成十五年之后，呈递给清德司公。回天庭时，看到鬼笑崖，想起笑鬼曾在我门下灵修，因其学风不端败坏门规，被我逐出师门。看他生活在崖上，生活清贫孤苦，我于心不忍，前去看望。”

道德天尊有些哽咽，悔恨地揉搓着手背。

小妩看到他布满皱纹的手背上满是指甲挠出来的伤痕，想到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嘻嘻哈哈笑声背后，都是他在自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一进门，笑鬼热情地倒水。不，那不是水，是他自制的毒药。但是，无色无味，我被他的谦卑尊敬蒙蔽，毫无察觉。‘师父，’他跪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没想到你老人家还会来看我，我此生无憾了。年轻时不懂事惹师父生气，来到鬼笑崖，做了个仙不仙鬼不鬼的东西，愧对师父。’我百感交集，正想宽慰他，却发觉自己灵力全失。更可怕的是，他在我面前放了一面镜子，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了他的样子。‘你不走正道，练这些可怕的巫术害人害己...’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屋内就只剩下了‘笑鬼’，在对着镜子狞笑。道德天尊不见了。我心智迷乱，分不清自己是谁。一时间发疯，将他制的药全灌了下去，以求‘以毒攻毒’，然而，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只记得自己是‘笑鬼’。这中间我做了什么，我是不是干了很多坏事？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他泣不成声，眼泪从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像是溪流流过干涸的沟渠。

小妩咬牙切齿地说，“你...你将我妹妹扔下了地狱，现在她还昏迷不醒...”

她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她要有这样的遭遇，为什么！你们有没有看到，她烧得不成样子的身体，她该有多痛！”

元始天尊叹道，“也怪我。十五年前闭关修行，今日出关才听说此事。孩子，世事无常，皆是天命。你姐姐是天生的凤凰，命里有此劫。”

小妩擦擦眼泪，扑通跪下，“求元始天尊救救我的妹妹，还她的容貌，把她原原本本还给我！”

司公也跪下，连连磕头，“求元始天尊爷爷救救小嫦！”

“经过地狱焚烧，任是南海观世音或者西天如来佛祖这样的法力无边，也没有办法。放下吧，皆是命数。我能做的，就是抓住笑鬼，替你们讨回公道。”

元始天尊扶起道德天尊，“走吧师弟，该替你肃清门楣了。”

二人化作一缕青烟，转瞬不见了。

小妩又气又无可奈何，将拳头捶地锤出几块血包来。司公赶紧拦住她，“小嫦是天命神女，命里自然有劫数。等我们找到办法破了勰姬咒，或许小嫦就好了！”

“嗯！”她满脸泪痕，暗自发誓要帮小嫦破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