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太阳照在身上真暖和啊,看来今天天气回暖了,适合晒被子。树暮月的阿婆赵凤把自己房间的被子晒好之后,走到客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小声的说:“都快十点了,今天月月怎么还没起来?”。于是走到树暮月房间,敲了几下房门,只听到几声狗叫,却不见人来开门。赵凤有些担心树暮月,便推门进去了。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两扇大开的窗户,窗外随风起舞的窗帘,散落在房间各处的纸张,以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这种种迹象都告诉赵凤,树暮月可能遭遇不测了。
意识到不对的赵凤,立马蹒跚的走到树暮月的阿姨们房间,挨个叫醒,把她们叫到客厅,问她们有没有看到树暮月。阿姨们被问的一头雾水,连忙问赵凤:“妈,一大早你干什么啊,月月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房间吗?怎么来问我们了?昨晚我们三点多才睡,就不能让我们多睡会儿嘛”,赵凤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们,焦急的说:“月月不见了,我去月月房间看了,也不在房间,我又去每个房间找了,都没看见月月,昨天晚上,冰燕还来找月月了,那个时候月月都还在的,这个是我在月月书桌上看到的纸条,你们快读给我听听。”
听赵凤这么说,原本还睡意朦胧的阿姨们瞬间惊醒,接过赵凤手中的纸条,照着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阿婆,妈妈爸爸,各位阿姨们,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这人世了,我去找阿公了,你们不要为我伤心,我不值得你们伤心,月月不孝,不能孝顺阿婆,妈妈,阿姨们了,阿婆你要照顾好身体,要按时吃药……再见了,阿婆,不孝孙女月月留。”,听到那是孙女的遗书,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不在人世了,赵凤一着急就晕了过去。
树暮月的阿姨们把赵凤扶到床上休息,便报了警,顺便通知了树暮月的妈妈。不一会儿,警察来了,由于特殊时期,警察也只能结合监控,加上事发当天,太黑了,监控中也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从周边的邻居查起。警察简单的询问了解了情况,拿了树暮月留的遗书和物品就离开了。随后的几天里警察都在树暮月家附近和周边搜寻她,一个多月过去了,树暮月始终没搜寻到,于是警察书面告诉树暮月家人,树暮月目前是处于失踪状态,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已死亡,他们会继续保持对树暮月的搜寻。
树暮月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家人们一直从未放弃对她的寻找,她们相信树暮月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只是赵凤的精神状态一直未有好转,从知道树暮月失踪后,精神就一直反反复复的时好时坏,有时会对着树暮月的房间,喊着,月月,出来吃饭了,阿婆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有时也会抱着豆豆坐在树暮月的房间里,用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树暮月的照片,自言自语的说,月月啊,你在哪里啊,怎么也不来看看阿婆啊,阿婆想月月了……阿姨们看着精神一天天恍惚的赵凤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一起等着树暮月回来的一天。
刚刚去北方A市工作不久的树暮月父母刘书钰,树尚城,知道他们的女儿失踪后,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虽然他们离婚了,但对树暮月的爱是毋庸置疑的。
几天后
“咚咚咚,妈,我们回来了”刘书钰带着口罩,背着背包,放下手中的东西,敲着门。树尚城则是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给赵凤买的保健品,气喘吁吁的站在楼道口。
开门看到刘书钰树尚城的赵凤,瞬间就泪流满面,抱着刘书钰不放手,嘴里说:钰啊,妈对不起你啊,妈没有照顾好月月,妈有罪啊。一旁的阿姨们看到他们回来了,忙招呼他们进去。刘书钰看到赵凤,实在是不忍心怪她,毕竟他们自己也有责任,她拉着赵凤进了她自己的房间,把东西放好,坐在床上,拉着赵凤的手说:妈,不能怪你,是我们没有注意到月月的情绪,我们应该带着她一起走的,要是我们带着她,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说罢,强撑着一路悲伤的刘书钰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一个劲的拍打着自己的头说:妈,我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月月的不对啊,我是她妈妈啊,怎么就没看出来啊,她到底在哪啊。赵凤连忙抓开刘书钰的手,说:钰啊,都怪妈,是妈没用……“不怪你,妈……”刘书钰哭着说。放好东西的树尚城推开房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她们一旁,说:妈,书钰,月月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接受,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事事看着,没有谁对谁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配合警察的调查,警察那边不是还没有月月的消息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月月至少还活着,我们不能先倒下,我们一定会找到月月的,我和书钰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一定会找到她的。
门外的阿姨敲门声说:妈,书钰,妹夫,饭好了,我们先吃饭吧。树尚城打开房门说:辛苦大姐了。这段时间,妈多亏你们几个姐姐照顾了。饭桌上,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树尚城率先打破了沉默,站起身,端起饮料说:这段时间,爸的事,月月的事,给各位姐姐添麻烦了,妹夫我饮料代酒敬你们一杯。阿姨们连忙说:月月的事,我们很惭愧,对不起了啊,妹夫。树尚城添了杯饮料说:别这样说,亲人之间没有对不起,我和书钰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找到月月的。对了,警察那边有消息了吗?“一直说没有消息,就奇怪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还能去哪?很奇怪,监控没有拍到月月进出的一点踪迹,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大阿姨给赵凤盛了一碗汤,从厨房出来说。
“那月月消息的那天晚上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吗?”刘书钰问大阿姨。“反应,倒是没有奇怪的反应,就和平时一样,那天晚上她还给妈贴膏药,给妈讲白天在学校的事”,“现在你这么一说,月月自从爸走后,就不怎么说话了,那天晚上她和妈说了好多话,当时我还说,月月不早了,让阿婆早点睡……”大阿姨回想着那天的事,好像想起什么了。“这么说,月月那天晚上就做好准备离开了,可是她怎么什么都不和我们说啊,就一个人憋着多难受啊她。”刘书钰捂着脸哭着说。坐在旁边的树尚城安慰她:好了,不是说好不这样了吗?怎么又哭了,眼睛都肿了。先吃饭吧,总得吃点。“对的,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找月月。”大阿姨帮着树尚城劝着刘书钰,主要是再不吃饭菜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