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来我确实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不过这场闹剧也是时候结束了!”
瓦西里收好装备,一边将阿列克谢传唤至身边来,随后亲自带着这位老部下及其下辖的整支警备队,前往现场去对付鲍里斯。
……
镜头转回至实验工厂那头。
那些士兵虽说都可算得上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老手,但如今面对实力更强且经验丰富的鲍里斯却显得无计可施。
打了几分钟下来,几乎把弹夹清空的他们,愣是连鲍里斯的一根汗毛没能碰着,反而是将天花板上的电器拆得是七零八落,整个实验工厂的设施完全瘫痪,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局势顷刻间发生逆转。
刚刚一直久经强光环境下的士兵们,此时再面对这样一个漆黑环境,基本等同于失明,短时间内再也具备不了行动的能力。而这对于长居丛林,练就了极佳视力的鲍里斯而言,造成的影响却是微乎其微。
不过鲍里斯这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反击这帮朝自己开枪的家伙了。
他松开那只抓着绝缘电线的右手,从天花板附近那距离地面足有三四层楼的高度处安然无恙地落在地面。而后利用自身的灵活性,以及趁着士兵们看不见的功夫,顺利将三位同伴带了出去。
……
逃出实验室后的鲍里斯,随即带着大家前往船上正北方那座专门堆放垃圾的船舱。
虽说这儿的环境十分不友好,即使在寒冬,到处仍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恶臭,但是毕竟它是轮船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监控的场所。
外加上它所发出的异味,可以说就算真的有追兵来到这,身体状态以及反应能力也必然大受影响。而正因如此,鲍里斯才将这个地方当做了最佳的落脚点。
林宇这边,此时的他想起自己刚刚做出背刺好兄弟的不义行动,再想起鲍里斯居然可以做到为了情义而不计前嫌地来救他们,内心简直惭愧到了极点,索性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后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宇突然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的手臂,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鲍里斯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林宇的喉咙动了动,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林,你的伤势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鲍里斯似乎已然感觉出了他的内心所想,轻声问道。
林宇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双眼流出了两行热泪。他伸手紧抓住好兄弟的手,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鲍里斯,我……我……”林宇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他实在是没有颜面去提及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对鲍里斯道歉。
与林宇有同样感触的还有侯超。两人虽说都是性情中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其铁石心肠,对于这份恩情毫无心理波澜。
“你们不用这样!你们是要救韩小姐,迫不得已才做出了选择,所以我理解你们!因为如果换成是我,也是会这么做的。只不现在的我是个单身主义者,不像你们一样,生命中具有值得守护的另一半!”
“鲍里斯,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从今往后咱们就是生死之交,拜把兄弟!”林宇转身便拉起侯超,一同对着鲍里斯单膝跪下。
“对对,古时候有个什么事件来着,叫做桃园豪杰三结义,斩黄巾英雄首立功,那咱们仨今日就来个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作为一个从未到过中国,也不了解汉文化的外国人,鲍里斯虽说看不懂这两位朋友的意义何在,但却被他们那突然严素的表情逗得开怀大笑,随即将二人扶起。
“唉,鲍里斯,其实像你这么优秀而又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在这世上已是很难找到了!”林宇叹着气说道:“其实不瞒你说,我就觉得有个女孩挺适合你的,之前你们有过一面之缘,就在军营和医院!”
“她?!”林宇的话音刚落,鲍里斯整个人顿时如同吸食了海洛因般地兴奋。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韩菲那位亲过亲生姐妹的好闺蜜詹昕,而鲍里斯也确实在看见警花的第一眼便对其动情了。
“可惜,再也没有这么一天了!全怪这场该死的战争,还有这群万恶的屠夫!”
……
“闭嘴!不准你们提詹昕!你们不配!!”
几人正在愉悦的氛围下互相交谈着,一直躺在角落头沉默不语的韩菲却仿佛经受了刺激,忽然大骂众人。
林宇和侯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个激灵,赶出船舱瞅了好一会儿,确认了没有敌兵被喊声吸引过来后,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小声点,韩菲,你这样做可是会把那些士兵引过来的!”林宇压低声音,耐着性子安慰韩菲道:“看着你被那帮畜牲折磨,我的心里比你更难受!但是现在请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咱们大家一致努力,一定可以度过难关,平安回家的!”
“可是就这么一走了之了,那詹昕的生命应该去找谁偿还?!”
然而这些苦口良言却打动不了眼前的女孩,韩菲仍然是以质问的口吻对着他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总之必须要杀了他,就是那个准备向我身上点火的男人!!”
“韩菲,你能不能现实一点?就凭咱们这点实力,怎么去和人家硬碰硬?!暂且不说那家伙的战斗力有多么变态,就拿他身边这么成百上千个士兵而言,没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咱们!”
“很抱歉对你说重话了,你想打我,我接受,你这一辈子不理我,我也认。可是我真不能看着你再这么一条道走到黑,然后不光把自己,连带所有人的生命一起拖下水!”
从不对韩菲生气的侯超,自此彻底失态:“你可以置大家的安危于不顾,只图自身痛快,可是想过詹昕的生前遗愿吗?!她希望的是你能够好好活下去,而不是作贱自己的生命!不然的话,她的牺牲将毫无意义所在,那岂不是让她更加的死不瞑目吗?!”
韩菲见说服不了众人,顿时心如死灰,试图主动跑出去迎接S国士兵的枪口,好在被三人及时拉住,找来一根粗绳,就像第一次在火车厢里那样,把人绑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