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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则信来,很意外。钱则信对艾问说,“龙正杰回来了吗?”艾问说,“还没有。”叫人坐。钱则信看了花众一眼,说,“现在李嫩很多事不要我跟去了,我这个保镖成了多余。她密锣紧鼓选男友,我估计,她选定一个后,就不要我了。”花众说,“秀秀需要你,她不是对大家说,她看到你很光荣吗?”钱则信说,“她看到吴胜杰也很光荣啊,李嫩和吴胜杰很不一般啊。”艾问说,“昨晚她送饭给吴胜杰,吴胜杰明白告诉她,他不是她的菜,她也不是他的菜。”钱则信说,“送饭这类事,她可以叫我送啊,偏要亲自送上门。”艾问说,“我去找吴胜杰谈谈。”他正要走,钱则信说,“中午她跟人相看,情况我不知。”艾问说,“她跟施威农药厂的徐罗德,双方都有好印象,同意继续交往。下午又叫来陈道南,这个陈道南可能也是追求者。”钱则信说,“陈道南和花团锦一起做生意的,可能李嫩想跟陈道南一起做生意。”这时,龙正杰回来,艾问就走了。

来到天景小区,见到吴胜杰,艾问说,“昨天说,你不是我的菜,我不是你的菜。今天却又到她家里吃饭。可能,她在沙发上滚几滚,你就被她征服了。”吴胜杰说,“这只是你有失客观、偏激的看法。”艾问说,“中午她跟你父亲介绍的徐罗德相看,双方都有好感,同意继续交往。下午又叫你和陈道南下棋,陈道南和她关系特殊啊,你怎么看?”吴胜杰说,“下棋很正常。”艾问说,“明天又一起去钓鱼?”吴胜杰不语。不管艾问如何说,他都不开口了。艾问呆不不去了,他说,“你不要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就走了。

还没回到家,停车接一个电话,竟然是徐罗德打来的。他问,“你在哪里?”艾问说,“新风江边。”徐罗德说,“我就在江边的福水花园,你在那里等我,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艾问说,“我已经望见福水花园了,我去你那里吧。”

很快来到,徐罗德在小区门口,带艾问将车停好。这个小区绿化很好,很多树下有石头长椅,艾问坐到长椅上,说:“这里凉快,又清静,在这里坐坐吧。”徐罗德说,“到我家喝茶。”艾问说,“不必。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徐罗德说,“是这样的,李嫩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资金周转困难,我跟她刚认识,不想对她说实话。她说,有困难,可以找你。”艾问说,“你现在找我,说明确实有困难。”徐罗德说,“我的农药厂,产销两旺。只是那个败家女人,卷走我很多钱。本来我有别墅的,我将别墅卖了,也填补不了这个大洞。我现在住的套间,本来是想等升值后再卖的。李嫩说你有钱,可以借给我一千万应急,三分利,我可以接受。”艾问说,“我一个普通医生,哪里有一千万?李嫩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套取你的真实信息。既然你的农药厂产销两旺,向银行货款,不是很容易吗?难道向银行货款,比三分利还高?”徐罗德说,“你给我一千万,我给你三分息,借半年,到时我保证连本带利还给你。”艾问想打电话跟李嫩说说,不过又不想在徐罗德面前打,他说,“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我没有这个能力。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其他人,毕竟三分利蛮吸引人的。”徐罗德不愿放弃,说:“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相信我有摆脱困难的能力。”

艾问把车开出小区,到江边停下,打电话给李嫩,他说,“怎么搞的,你说我有一千万借给徐罗德?”李嫩说,“死老头给你三千万,这个瞒不过我。有钱不用,存在银行吃利息?徐罗德肯出三分利,不比你存在银行好?钱生钱,利生利,这个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啊。”艾问说,“你用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徐罗德的真实情况,高手啊。”李嫩说,“他说他的农药厂响当当,但我看出他一脸苦笑。我打电话你有一千万借给他,他像遇到救星一样,他的情况真的不妙啊。农药厂,也算科技企业啊,死老头叫你怎么做的?你帮徐罗德解困,也算是对科学有用啊。有利可图,又得好名声,不是很妙吗?”艾问说,“徐罗德完全可以向银行贷款。或者说,他的真实情况比我们想的糟糕很多。”李嫩说,“他的农药厂响当当,银行不想贷款给他吗,可能他贷的款已经超过了银行所能接受的限度。他的人脉关系应该也很好,我猜,他能借的都借了,还是填不了那个无底洞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农药厂遭受这么沉重的打击,他还不放弃,这也说明他有机会翻身。他的生产销售没问题,只是被卷走的钱有点多。这是给你的机会。”艾问说,“这也是给你的机会啊。”李嫩说,“你确定不想拿钱出来?”艾问说,“我哪里有钱?我听说今天下午跟吴胜杰下棋的是个大老板,叫他借钱给徐罗德行不行?”李嫩说,“为什么把这样好的机会让给别人?你不肯拿钱出来,那我就把卖楼给你得来的一千万投进去,你帮我出面。”艾问说,“好,这个是一举多得啊。”李嫩说,“这样的机会没抓住,不如屙尿浸鼻死。明天我将钱转给你,你跟徐罗德说,愿意借一千万给他。你问他用什么担保。”

艾问立刻打电话给徐罗德,他说,“我说服一个人,他愿意借给你一千万,但他不愿透露他的真实情况,叫我出面。你打算用什么担保?”徐罗德说,“我的农药厂,资产过亿,一套设备、一项专利都不止一千万。用设备、专利担保行不行?实在不行,我用人头担保,总该行了吧?”艾问立刻打电话给李嫩,李嫩说,“我对农药不在行,设备、专利这些我不懂,用人头担保,说得太重了。这个也说明,他信心满满的。你对他说,实在还不了债,就要将债转为股份,我的一千万,要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艾问说,“假如农药厂只剩空壳,他卷钱逃跑了怎么办?”李嫩说,“我相信我的眼光,他不是这种人。”艾问又打电话给徐罗德,他说,“假如农药厂只剩空壳,你卷钱逃跑怎么办?”徐罗德说,“我不是这种人。我最恨这种人,我那个败家前妻就是这种人。我的农药厂不是生产假冒伪劣产品,骗到钱就跑路。我有研发机构,一心做大做强。你跟愿意借钱的人说,我是扎了根干实业的,不会跑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实在还不了债,我愿意交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艾问说,“好,明天中午,我们见个面,我将钱转给你。”徐罗德说,“你不要把我借钱的事告诉李嫩。”艾问说,“这说明你很在乎她。”徐罗德说,“她总是做出一个样子,扬起头,惬意在她面上流露,又吐出她的舌头。这个样子,如果只是她力图表现的美,那无疑是给我天赐良缘的感觉。如果不是性格古怪,那就一切都好。”艾问说,“一句话,你喜欢她如同天仙的美,不希望她有俗不可耐的性格。其实,哪个美人不是有性格的?”徐罗德说,“她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如果不是性格古怪,那就一切都好。”艾问说,“她容应跟你交往,就是对你有意思,你得抓紧。说不定还有其他人追求她。”徐罗德说,“你们借钱给我,解我燃眉之急,我就有时间跟她多接触。”艾问说,“明天,我的朋友去新风水库钓鱼,可能她也去。”徐罗德说,“那好,我也去。”

第二天,天刚亮,徐罗德来到明珠大道的小楼,他要请去钓鱼的人吃早餐。孙也娇帮他打电话给李嫩。很快,吴胜杰、王功升、龙前云都来了。随后,李嫩和她女儿,还有钱则信也来了。大家来到早餐店,有的吃牛腩粉,有的吃猪脚粉,有的吃肠粉,有的吃螺蛳粉。徐罗德买单。

行车十公里,来到新风水库。水库很大,不过,钓鱼的人都集中在大坝上。有的人很早就来占位置了。龙前云说,“水库里养有各种鱼,罗非鱼最多。钓鱼是收费的,一个小时一百块。”罗非鱼很容易钓,不断有鱼钓上岸。秀秀兴奋得跑来跑去。金丁贤逗她说,“我讲故事给你听。”但她现在不想听故事,为了显示出她到哪里,都是最光荣的,她见人钓到鱼,就跑到人身边跳舞。龙前云和王功升带来了四套钓具,都是钓罗非鱼的,用蚯蚓做诱饵。艾问和吴胜杰各拿了一套钓具,很快就钓到鱼了。

陈道南来了,很意外,应该是李嫩叫他来的。他去对吴胜杰说,“你给别人钓,你我下几盘棋。”吴胜杰说,“来这里就想钓鱼。大老远跑来这里下棋,何必呢?”李嫩说,“你让徐老板过把瘾。”吴胜杰说,“我不想赌钱。”李嫩说,“这样钓鱼也跟赌钱差不多的,罗非鱼虽然容易钓,但一个小时一百块,回鱼五块钱一斤,要钓二十斤鱼才平本啊。你放开手脚跟陈总下棋,输赢算我的。”吴胜杰说,“没带棋来。”李嫩说,“我已经带来了。”吴胜杰只好把钓竿交给了徐罗德。他和陈道南来到一棵树下,李嫩去车上拿了象棋来。

两个小时后,龙前云、艾问他们钓鱼结束了,他们只钓两小时。由于艾问和徐罗德是新手,加上徐罗德频频走神,钓的鱼抵消不了成本,亏了一百多块钱。李嫩这边,吴胜杰和陈总下了二十多盘棋,吴胜杰多赢四盘,李嫩净得八百。徐罗德的心思全放在李嫩这边,他走过来,一会儿看看李嫩,一会儿看看陈道南,一会儿又看看吴胜杰。他对大家说,中午他请客,在揽旺酒店,他打电话订了座。他看见钱则信上了李嫩的车,又愣了一会,他向艾问走去,但艾问和孙也娇上了车。

到揽旺酒店,等待上菜时,秀秀叫金丁贤讲故事,金丁贤便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服务员上菜后,李嫩叫徐罗德讲故事,徐罗德讲梁山伯和祝英台。不过,看样子,李嫩不喜欢这个故事,几次想打断徐罗德的说话,徐罗德也意识到了,硬着头皮讲完,呆呆地看着李嫩。李嫩问女儿,“现在你最喜欢在场的哪个人?”秀秀居然指指艾问,李嫩问,“你喜欢他什么?”秀秀说,“他是医生,我觉得你心里有病,正好给他看看。”李嫩扬起头,显得痛快地吐着气,又吐出她的舌头。她不说话,大家也就默默吃饭。

陈道南最先离去,随后,龙前云和王功升也走了。徐罗德焦急地看着艾问,艾问明白他的心思,借钱的事让他心挂勒勒呢,便用手机给他发信息,要他不要急。李嫩带女儿、钱则信离去,吴胜杰、金丁贤、花众也走了。剩下艾问、孙也娇、徐罗德,艾问对孙也娇说,“你到车上等我,我跟徐老板说几句话。”孙也娇便离开了。徐罗德说,“我有种预感,借钱给我的人刚才在这里。”艾问说,“别乱猜。我不想让我老婆知道我帮人出面借钱给你。你先回去,我拿到钱就去找你。”徐罗德说,“好,谢谢啦!我还想问问,李嫩有保镖的?”艾问说,“保镖和保姆,都是她死鬼老公请的,为了安抚女儿,沿留下来了。”徐罗德说,“那个陈总,和她关系特殊啊。”艾问说,“陈总和她死鬼老公一起做生意,至于现在她和陈总还有没有生意联系,我不清楚。”徐罗德说,“那个吴胜杰是怎么回事?”艾问说,“这个你放心,吴胜杰明白对她说,我不是你的菜,你也不是我的菜。她利用吴胜杰跟陈总下棋赌钱而已。”徐罗德说,“她很好赌?”艾问说,“不见得。”徐罗德说,“装样子、讲排场、好赌,我最恨这种人,可能她正是这种人。”艾问说,“她很有生意头脑,可能她认为,吴胜杰肯定能赢那个陈总,她才跟陈总赌钱的。”徐罗德说,“男女交往,要有热情才有下一步,而她对我一点热情也没有,可以说是不感兴趣。”艾问说,“不是说答应继续交往就一定能成事,能不能成事,还要看你们能不能容纳对方。你比她大十多岁,想问题可能不一样。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实在不行就各走各的。现在我要去找人,帮你办好借钱的事。你在家等我。”

艾问和孙也娇回到明珠大道的小楼,吴胜杰在这里,和金丁贤、花众说笑。艾问走出门外,给李嫩打电话,李嫩说,“我不想借钱给徐罗德了。”艾问说,“说好的事,怎么能随便变卦的?”李嫩说,“徐罗德说他老婆卷走一千万,不过,依我看,远不止一千万。而且,他跟老婆还没离婚。”艾问说,“我看他很老实,不离婚肯定不会叫吴胜杰父亲介绍人给他。”李嫩说,“我不想借钱给他了,你有,就借给他吧。”艾问说,“我没有。已经说得好好的,你怎么能反悔?他对我说,要借钱给他的人在去水库钓鱼的人当中,你反悔不借,他肯定猜出是你,这样就不好了。”李嫩说,“我不想拿钱开玩笑。一千万啊,很多人奋斗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多钱。”艾问说,“你不是很看好他吗?”李嫩笑了起来,艾问有点不知所措。大约停顿了一分钟,李嫩说,“我在银行等你。”艾问进屋对孙也娇说,他有事出去一会,便开车走了。

办妥借钱的事,艾问打电话给吴胜杰,叫他来江边。吴胜杰说,他已经回到家了,问艾问有什么话说。艾问说,“今天去水库钓鱼,本来李嫩应该在徐罗德身边的,她却要你和陈总走到一边下棋,徐罗德都看得出来了,她对你很有意思。你不想跟她纠缠,就不要靠她太近,以免被人误解。”吴胜杰说,“你为什么不说她对陈总有意思?”艾问说,“唉!我怕你越陷越深。”吴胜杰说,“你多虑了。”艾问拿他没办法。

回到明珠大道的小楼,孙也娇对艾问说,“明天,金丁贤要去买车,大家去帮他出主意。”艾问说,“人多嘴杂,很难拿定主意的。”金丁贤说,“不要紧,我自己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