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强调的，教廷是不具备武力的，在三代以弗所进攻教廷前，教廷的武装力量只有六百六十六具武装天使战甲，和停留在阿舒尔城的十二座巨型天使雕像，至于任何职务上的人，都是没有武力的，他们坚信着教义，不会对肉体产生追求欲望，自然无法正常晋升。”

伏玉树终于从桌子上下来了，学生们都已经熟悉了他的行为，知道后面的将会是今天上课的重点。

“但是，三代以弗所出动袭击阿舒尔城后，我们虽然成功在雕像守护下成功击杀了上代代牧者，也因此招致了神的反击，我了解的资料同样模糊，据说是神降下了使者，无可匹敌，击碎了三代以弗所人的信心，当即分崩离析，最终灭绝，而后的就是留下遗产的故事，这个我早就和你们说过。”

“在这次事件后，教廷同样有了很大改变，首先就是下一代代牧者的上位，也就是如今管理着整个亚述教廷的人，姬枫。”

“作为对手，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在即位后，首先废除了教廷成员禁止修行的禁令，但是不改变对肉体鄙夷的教令，通过其祈求神明帮助获得的一种药丸，他称之为没药。服用过后可以起到吃下亚述埃阿肉的同等效果，所以现在的教廷，传教使不再是以前的弱不禁风的普通人，而这位代牧者自身也十分强大，他出手很少，但是每一次出手都让人有一种感觉，他就是神。”

“虽然没药诞生了，但是教廷对没药的使用是很吝啬的，通常，只有主教有服用没药到五阶觉醒者的配额，司铎的为三阶，助祭只有一阶的。我们最初以为，是这神赐的物品珍贵，无法大量发放，可随着四代以弗所创立，我们之间发生了越来越多的摩擦，在一次次作战后，发现了这位代牧者更多的作为。”

“在原先的基础上，他又加设了一个直接由他领导的机构，英灵殿，这是一个纯粹的武力机构，最底层为圣卫，再上一级为供奉，最上是大供奉，我们目前只有供奉的情报，对于大供奉一概不知，供奉一共有十四位，代号分别是七宗罪与七美德。”

“这是一个信仰纯度远高于亚述教廷的机构，成员不具有自己的名字，从上至下只服从一个人，也就是代牧者的命令，供奉的实力均和红衣主教相近，除此之外，我们的情报还传言他培养了一只军队，名叫十字铁卫，我们从未交手，但是据说，铁卫首领号称人屠，实力还在供奉之上。”

教室很安静，像是有股气压压在所有人心上，对于未来，这些孩子本没有怎么细想，现在好不容易从异类找到了地方容纳自己，总算有了新的盼头和目标，可教廷像一座山一样的压在他们身上，听上去绝不可力敌的教廷，好像以弗所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螳臂当车。

伏玉树还是笑眯眯的，好像在说的事情和他本人毫无关系，他语气轻松的继续往后说。

“咳咳，怎么，害怕了吗，不用不用，接下来的就是好消息了，敌人如此强大，我们也有自己偷生的办法不是，四代以弗所，说起来，其实一直都是积极向上发展的态势，尽管教廷无数次对我们进行了围剿，但是在一次次的转移后，我们的总体实力是稳步上升的。现在的以弗所战力，不算三代的几个离谱变态，基础上已经完全恢复了当年的程度。”

“不止如此，我之前有说过，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守护亚述和反抗教廷，减少了对埃阿的骚扰，这一部分的任务并不是凭空消失的，事实上，在亚述和埃阿之间的永眠岭环，那些最低阶的埃阿人，一直是由教廷的十字军清扫，一方面保护边陲城市，一方面也是他们的练兵手段。”

“所以对于这位代牧者，姬枫，我们也很无奈，就能力而言，无出其右者，就结果而言，他上位后，无论是亚述境内还是边境，都太平了很多，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没有什么缺点，但是相反，在做这些的同时，他没有停止荒谬的诞祭，选择了继续做埃阿人的走狗，准确说，是埃阿王族的走狗。”

“我们永远无法达成一致的和解，只能说，这是一个听话又有实力的狗，道不同不相为谋，诞祭一日不停，他所作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更加方便的献上亚述的血肉罢了。”

伏玉树说到这里，话语中已了无笑意，灰眸底流转着愤怒和哀伤，和第一天上课时颜简看到的一样，是一种名叫离别的感情。

“关于教廷和以弗所，更多的，不是我们这种程度可以知道的了，今天提到的，你们在以后的任务都会遇见，甚至应该大多数都会在第一次任务里和他们打照面，这些，不和你们提前说，是害怕一开始就压垮了你们的信心，我们不知道结局会发生在哪里，会出现在哪一天，但是在死亡来临之前，请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他说完就离开了，教室还是鸦雀无声，很久后，才零零散散的离开。

颜简和虞愈不约而同的都没有提分析情绪的事情，沈修回去后也在院子里提着树棍锻炼。

一夜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