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寒心,说的便是太后了。
宜修挑了挑眉,只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约摸是有什么难处吧。”
只是谁有难处,让皇上自己猜去吧。
华妃这禁足不痛不痒,甄嬛心里不舒服,和安陵容一起绣花的给自己手上扎了好几针。
眼见又有血珠冒出来,她把手一收,说自己不绣了。
“姐姐是为了华妃陷害你一事不快么?”安陵容见甄嬛收了手,她便也停下了。
“我总是忘不了眉姐姐,皇上越是体恤华妃,对我们便越是不利。”甄嬛接过浣碧递过来的帕子捂住了被扎的千疮百孔的纤纤玉指,“她胆大妄为到敢用皇上的子嗣做局,可皇上只是不痛不痒的只禁足了几日。眼瞧着马上天就凉了,等回了宫,眉姐姐就要搬去钟粹宫,若是在咸福宫有敬妃娘娘照拂一二我也能放心,可玉贵人……”
甄嬛的愁意藏在她的眼角眉梢里,让人想忽略都难。
“眉姐姐已经幽居,华妃却还洋洋得意。”甄嬛叹了口气。
“姐姐,姐姐别怕。”安陵容握住了甄嬛的手,“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俗话说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不相信华妃这样的人能一直走康庄大道。需知登高必跌重,我们只需蛰伏,总有扳倒她的时候。”
甄嬛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安陵容的话。
可谁知甄嬛一颗心还没安慰半天,就见邹云海来了碧桐书院。
华妃明明被禁足,却依旧有妃嫔时常去看望说话,这便罢了。如今这深更半夜闲得发慌,竟不知听了谁的馊主意,竟要甄嬛给她吹箫取乐。
甄嬛倒是巧舌如簧,但凡是个别的妃子,就算是皇后,只听她几句借口,别也就作罢了。
可华妃与旁人不同。
甄嬛皱着眉头,见邹云海出了门,心里不住的生气。
每次遇到华妃,不管她如何的做小伏低,好话说尽,可偏偏在华妃那犹如秀才遇到兵。她根本会听甄嬛说什么,只一味地咄咄逼人,叫甄嬛没有招架的余地。
“小主,这是把您当什么啊?”流朱气的眉毛倒竖,“华妃还在禁足中呢,竟也能使唤您,奴婢瞧着可真是生气。”
“别气了。”
甄嬛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成这样了,不去我也得去,流朱,去给我拿一支箫来吧。”
甄嬛看着外头日落西山,想起曾经眉庄也给她说过华妃惯爱折磨人的事……
希望她能早些回来吧。
宜修去了回端妃那里,回来的时候刚好辇轿路过清凉殿,恰恰好听见一阵箫声传出。
宜修蹙了蹙眉,听着多少觉着有些熟悉。
可也没有多想,回了住处。
第二日才知道,昨夜清凉殿里吹箫吹到夜半的,竟是惋贵人甄嬛。
“我记得,惋贵人当时就是以箫声让皇上龙心大悦,前几日又在湖边靠着箫声重获圣宠。”
齐妃笑的不怀好意,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一贯的刻薄。
富察贵人也捂着嘴笑:“就是啊,难为华妃禁着足,还愿意为了了解皇上的喜好把惋贵人叫去一趟。”
甄嬛昨夜熬了大半夜,华妃一会儿嫌她吹的太幽怨,一会儿又怪她吹的太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