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族中有两位子弟接连遇刺,今日能见到老祖,已经出关,说明他是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可眼下,这李守真不忙着去调查遇刺一事,反而在这水榭楼台里设了一道宴席,一帮人搁这儿闲谈聊天,阴阳怪气的。
这不符合逻辑。
李自成这时候站了出来,他也端起桌上的酒盏,朝李尘敬了一下,笑道,“劳李掌门挂念,我已差人去请妙手堂柳老先生为承虞诊治,柳老先生乃是秦和圣手,医术一绝,掌门可不必担忧。”
却又顿了一下,李自成卖关子道,“只不过眼下,较之承虞,还有一桩要紧事需要掌门配合才是。”
李尘抬头望向李自成。
要紧事?
难道李青林醒了?已经将昨夜封春阁的那些事全盘托出了?
不对,柳老先生这会儿应该还未请来才对,李青林应该没那么快时间醒。
李尘十分沉稳,并不急躁,笑着反问,“不知究竟是什么要紧事,连司丞大人都无计可施了。”
李自成侧目看了李守仁一眼,李守仁微微颔首。
李自成点头,笑道,“承虞昨夜在浮玉山上的神雀宫中遇刺,他拼尽全力勉强驾驭灵剑飞回沥都府,最终灵力不济,在灵素门上的城墙上,昏厥了过去,今晨才被官吏发现,送回府中。”
“此事我已然知晓。”
李尘静静的盯着李自成。
“不知司丞大人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李掌门不要急嘛。”
李自成呵呵一笑,“承虞身中的乃是东都步青玄的神通法门《咏玄十三剑》第八式,剑毒。”
“他自认为大限将至,在最后紧要关头,拼命写下了一封血书,掌门你猜,这封血书,写的是什么?”
李尘心中一惊。
他竟没有想到,这承虞竟然还留了这一手!
“难道他把昨夜封春阁发生的事情都写在了血书上?”
李尘这时候才重新审视李自成起来。
“好家伙,我说今天这宴席怎么回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李尘思索片刻,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他笑道,“莫不是是与刺客有关之事?本掌门也很好奇,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大胆子,胆敢行刺李氏族人。”
李自成笑了笑,声音却陡然变冷,目光似剑一般,射向李尘。
“敢问李掌门,为何要藏匿狴犴司的谍者?”
随着这一番话,水榭中的气氛忽然宁静了下来。
一阵穿堂风扫过,水榭廊檐下挂着的一溜灯箱摇晃了起来。
李守仁仍然坐镇堂首,歪着身子,笑呵呵的看着李尘,而李自成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李尘。
宋氏心中蓦地一惊,捏住手帕的手更攥紧了几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给承鄞扣上了这么一个罪名?
宋氏跟随在李景行身侧,耳濡目染的,对这谍者一事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