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抓不出蛇来就算了嘛,放它走吧,但是武松做了一件极其残忍暴虐无无道的事,他让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同学去近在咫尺的小店买了一把削铅笔的小刀,生生把那条蛇从洞口处割断!可怜的那条蛇估计是早登极乐了。他装在袋子里给我看的就是割下来的大蛇的后半部分的身体。
多年以后,我分析起这件事,我觉得武松马谡这两个匪类为什么会干出这种残忍的事情,弗洛伊德的《性学三论》中的理论可以解释。弗洛伊德在书中这样阐述:“Everything you and I do is out of sex urge or the desire to be great.(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动机都来自性欲和虚荣心。)”
他们体内性荷尔蒙含量爆棚,驱动他们寻找特别的事情来向他们钟意的女生证明他们的特别。马谡是向刘静证明,武松为了费小清。
费小清是武松初中时开始的恋人,好多年我都为这件事心里有个梗,初中生怎么能公开谈恋爱呢,那个时候应该是“存天理,灭人欲”的呀。传说当年武松同学放学后在学校的田径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候,费小清就在场边深情地望着他,等他休息时为他递上毛巾和矿泉水。我向武松质询这段传闻的真实性,他很自豪地给予肯定地答复,我报以“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加以嘲讽,其实心内满满地都是羡慕。
武松和我不是同一所初中,费小清同学由于过于沉迷于爱情,没能考入惠泉中学。我只见过一两面,感觉是一个挺清秀的姑娘。后面关于这个姑娘,有好些不好的传闻,大抵是同时与几个男生有暧昧关系,这对马谡和我是绝对难以接受的。作为朋友,我们时常劝说武松慧剑斩情丝,再高中再找一个,可是他每次都义正辞严地捍卫着他青涩的初恋。
武松同学肌肉发达,但是写得一手好字,这一点马谡和我都望尘莫及。一般我们写给漂亮女生的贺卡,基本都是请他代笔。武松基本每天都会为费小清写上一封情书,常常是利用上课的时间,然后用住校同学为他专门从饭堂收集的米饭粒黏上邮票,寄给费小清。费小清的学校离惠泉中学也就几公里,我说你这不是浪费钱吗,一张邮票两毛钱够买得上半个油饼了,你让人带过去不就够了么。
武松同学鄙夷地看着我:“这就是爱情的感觉,懂吗!”我觉得心里憋的慌,我没谈过恋爱,确实不懂,但我也是真心心疼那半个油饼。
有一个假期的下午,武松的母亲说有事外出,要晚点回来。武松的父亲当时是现役军官,常年在外地工作,家里就他们母子两个。武松同学觉得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他打个电话给费小清,把她邀到家里来了。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终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这对日夜互相思念的情侣终于有了一个超过两小时的单独相处机会,是多么难得呀。
他们说了半个小时的情话,觉得还不够,需要拥抱到一起。房间的空调不够凉,热的血让武松决定疯狂一次,他抱起了费小清,放倒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深情地吻了费小清,解开了她的短袖衬衫的全部纽扣。
客厅的门铃突然响了,武松同学花了两秒钟冷静下来,示意费小清穿好衣服,大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出了房间打开了家门。门口站着他妈妈,外出办事的途中发现忘带了户口本,又回来拿的。
他母亲走进家门,自然就看到了费小清,费小清问候了一声阿姨好,聪明的妈妈也微笑着说:“小清,好久不见呀。有时间常来家玩。”他妈妈并没有询问他们在做什么,武松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来了一句:“妈,我正和小清做功课呢!”他妈妈笑了笑。拿上东西准备出门,问了一句:“小清,我去办事有车,要不要把你捎回去?”
费小清也不笨,“谢谢阿姨”,乖巧地随着武松母亲去了。武松同学待母亲和费小清走后,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赫然发现,透过打开的房门,他的床单的凌乱清晰可见。
当天,武松就约马谡和我碰头,我们在一个路边摊上点了几个便宜的小菜,喝上了啤酒,他讲述了他下午的故事。马谡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武松有点紧张:“你们说我妈看会不会看出来了?”马谡回他:“那还用问!你属于箭在弦上,不得发呀!哈哈。”我则关心的是别的事情:“你给我讲讲,接吻是啥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