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温安冉并不想入睡,她还是对今日白日的那个暗房念念不忘。
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渴望,她悄然起身,来到那幅画卷旁,观察四周并无他人后,就想掀开画卷,向里面的通道看去。
然而却被楼下的声音给打断了,有两道声音交谈着,于是温安冉就蹲在黑暗的楼梯上,侧耳倾听着。
“怎么即使有这么大的进步,他们仍旧吝啬于那宝阁之门,未曾向你敞开分毫?”这个声音定然熟悉,正是濮祥。
杨亥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轻叹一声,似是在与自己对话,又似在回应那无形的质疑:“大人明鉴,非是小人妄言,此番进步之速,实乃超乎常理之外,令人心生疑惑。那小鬼的纯阳体非同凡响,与往昔所遇,大相径庭。若循旧法而行,无异于自曝其短,风险重重。然,遵大人妙计行事,虽已初见成效,但细究之下,仍觉处处透着不合常理之态。”
濮祥的冷哼,如同寒风过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你这是在质疑我?”
杨亥听后立马慌乱了语,他猛地一跪,膝盖触地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没有没有,小人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濮祥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冷冽,他缓缓踱步着,目光仿佛穿透了黑暗,直射向温安冉藏身之处。突然,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过,未触及那图的边角,那么你之于我,怕也再无用处了。”
跪伏于地的杨亥,身躯因恐惧而颤抖不已,仿佛秋风中的落叶,他颤抖着嗓音,近乎哀求地向濮祥立下誓言,誓要将那传说中的山河社稷图双手奉上。
此言一出,濮祥又是怒气上头:“蠢货!”
言罢,濮祥的身影决绝而去,只留下了还在原地颤抖懵圈的杨亥。
温安冉心中一震,山河社稷图?
她屏住呼吸,生怕一丝声响泄露了自己的存在。
于是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愈发深沉,温安冉刚踏入房间,便觉一股阴冷之气悄然弥漫。她转身欲关窗,却听窗外隐约传来阵阵低沉而凄厉的哀嚎,宛如被囚禁的鬼魂在绝望中呼唤。那声音忽远忽近,伴随着阵阵阴风,穿透了窗棂的缝隙,直扑面门。
温安冉瞪大了眼睛,是昨日的那只鬼魂,只见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缓缓在窗前凝聚成形,那身影衣衫褴褛,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的火光。它伸出枯槁的手指,似乎想要穿透这无形的壁垒,向温安冉传达着什么信息,而那哀嚎声也随之变得更加凄厉,回荡在空旷的夜色中,令人毛骨悚然。
亡魂,仙家之人居然毫无察觉。
但那鬼魂并没有想伤害温安冉的意思,它就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它的面部时而分裂出多张类似的脸,但又像是多张面孔,面如光辉。
那鬼魂的哀嚎渐渐化为一串串低语,它的双眼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直接映入了她的灵魂深处,那双眼睛中,既有绝望的深渊,又闪烁着迫切的警示之光。
温安冉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着她的意识,耳边回荡起低沉而急促的呼唤。
鬼魂的身影开始模糊,但那股不甘与愤怒却愈发强烈,它仿佛在试图用最后的力量,向温安冉展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
白日,杨亥一上午都不在,于是温安冉便想出门去找溯洛表明自己这些天所知道的事情,尤其是那个暗房。
可是门口的侍卫像是咬死了命令一样,不管温安冉说什么,硬是不让她踏出纯阳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