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的病情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只需要坚持服用汤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应该可以痊愈了。”
“我虽然急于证明自己,但忠君爱国的道理我也是懂得的。我仔细的研究了老上位的病情,所开的方子也很谨慎。老上位在我的诊治下,原本已经开始慢慢的有了好转。”
“可偏偏冤家路窄,这时吴帝贤却跳了出来百般阻挠。也不知道他是动了什么手脚,老上位的病情突然反复,甚至比以前更严重了。”
“他把这些罪责全都扣在了我的头上,又用我给他母亲治病的往事,来说服小上位对我用刑。”
“那时的小上位少不更事,听信了那吴帝贤的谗言,一番大刑伺候后,便把我关入了死牢。这一关,就是十几年啊……”
说着,孟庆堂的眼角已经流下了几行老泪。
“那你的家人……”谢婉婷没忍住,追问了一句。
“我入狱后,吴帝贤就经常派人去我家里刁难我的妻儿。我那一家老小,已经再三忍让了。可没过多久,吴帝贤还是以连坐之罪将她们给满门抄斩了啊……”
“都怪我啊,是我害了她们啊……当郎中,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啊……”
孟庆堂,一个年逾七旬的老头,此时竟啜泣的像个孩子。
谢婉婷一脸同情的看着不停啜泣的孟庆堂,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去安慰他。
哭到伤心处,孟庆堂被呛到了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
谢婉婷赶忙起身,从一旁的炉灶上给他倒了一碗温水。
“来,“孟神医”,喝口水压一压。”谢婉婷把水端到了孟庆堂的面前。
孟庆堂接过水碗一饮而尽,终于止住了咳嗽。
“啊,老朽有些话多了,谢姑娘别见怪啊。”说着,孟庆堂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抬手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
谢婉婷非常同情眼前的这个老头儿。他之所以会把吴霜父亲的恢复和自己撇清关系,可能也正是因为他曾经的这些悲惨的经历吧。
“没想到您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幸。不过,现在吴帝贤已经死了,您的家人泉下有知,想必也应该能瞑目了。”谢婉婷安慰道。
“嗯,他是死了,那是他死有余辜。可我的家人有什么错?我那小女儿当时才十几岁,她又有什么错?”孟庆堂端着空碗,看着炉子里的火,自顾自的说道。
“也罢,也罢。我这老头子也没几年好活了,用不了多久啊,我也就下去跟他们见面喽。”
说着,孟庆堂艰难的起身,把手里的空碗放回了灶台边儿上。
谢婉婷看着孟庆堂蹒跚的步伐,心里顿时起了怜悯之心。
““孟神医”,您也别那么消极。亡者已矣,可咱们生者还得好好活下去啊。”
“呵呵呵……”孟庆堂笑着摇了摇头,又坐回到了炉子边上。
谢婉婷沉思了一下,对孟庆堂说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以后的日子里我来给您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