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项圈。
着掩膊。
着肩吞。
着臂鞲。
着顿项。
着凤翅兜鍪。
最后一个面甲,赵伯琮一把抓住面甲,并未带上,喝道:“执兵刃来!”
内侍献上碗口粗蟠龙棍!
赵伯琮蟠龙棍在手,大喝一声:“禁卫军统领张荣何在?”
“末将在!”张荣已然好了七七八八,这几日一直忙于整顿禁卫军,为的就是今日这一刻!
“皇城司勾当陈小四何在?”
“末将在!”陈小四激动万分,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赵伯琮大手一招:“随我平叛!”
“诺!”
在场军士并不多,大多数都已经分布在皇宫中要害位置。太庙的军士并不多,但这一生整齐划一的“诺”!让在场的众人感觉到了凛然的杀气,百官脊背一阵发凉!
多少年了,大家都习惯了莺歌燕舞,丝竹管弦,哪里承受得住这般杀伐之气!
大宋虽然富庶,宫城却不大,开封时如此,临安时也如此。不多时,赵伯琮便带着重将士上了宣德门。
宣德门前约有两万人,其余人等自去封锁其他门。
在场众人绝大部分都不曾见过两万人站在一起的场面,更遑论两万明盔明甲的军士。
铺天盖地的杀气扑面而来,百官只觉得性命早不在自己手中,而在这风中飘荡,随时落到地上,摔成粉末!
赵伯琮心情激荡,哈哈大笑:“大宋天子赵伯琮在此!田师中上前搭话!”
那边一阵骚乱,良久,中军护卫分开,过来一个旗官,朝城楼喊道:“田太尉奉命清君侧,逆贼快快开门受死,田太尉自当留你一个全尸!”
赵伯琮大笑道:“田师中脸都不敢露吗?你回去告诉他,我答应不射他便是,不然,他便是躲在中军,我一样射他,朕金口玉言,且给他送个礼!”
那旗官慌忙去了。
赵伯琮说罢,从侍卫处取来一张硬弓,弯弓搭箭,也不见如何瞄准,只听嗖的一声,那箭划破长空而去!
“啊呀”一声传来,随即田师中怒斥侍卫的骂声传了过来。
“哈哈哈!田师中,你来阵前,朕不射你,你若不来,下一箭射你左眼!”赵伯琮意气风发!
不多时,中军缓缓分开,田师中带着六名护卫到了阵前,护卫举盾将他护的与一个铁桶相似。
田师中在铁通中喊道:“你待怎样?”
赵伯琮似乎从没听过这般好笑的事:“你道我待怎样?是你围了皇宫,你问我?”
田师中回过神来:“赵伯琮,你挟持天子,窃取神器,今日我来清君侧!”
赵伯琮趴在女墙道:“清君侧?谁让你来清君侧的!”
“自然是……自然是天下人让我来的,你挟持天子,天下人都容不得你!”田师中并不傻。
“天下人?你待找一个天下人来我看!”
田师中瞠目结舌!这话怎么答?天下人是一个概念总称,我上哪找一个天下人来!
赵伯琮乐不可支,这理则学果然好用,往后还需多跟吴健雄亲近才是!
“你找不来天下人,我给你找来太上皇,你来问他,到底谁是叛逆!”
赵构抬步上前,衮冕在身,华盖在顶,宣德门下众军看得分明。
赵构喊道:“田太尉,朕自愿禅让,与他人无关,你莫听了奸人谗言,做下错事,此时你领兵退去,我在新君面前保你无事!”
门下禁军听得分明,顿时面面相觑!难道谋反的是自己?家中可有老母妻儿啊,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田师中见禁军骚动,心急如焚,赵构立国多在军中走动,苗刘兵变时更是许多将士见过,此时说他是假自然不可行,心念急转之下大喊道:“陛下,我知你受了奸人挟持,不敢吐露真言,你且安心,待我擒住此贼,搭救陛下,届时陛下再临天下。”
军士们闻言又自犹疑,似乎田太尉之言也并非不可能,两人所言都有可能,到底该信谁的好!城楼上的新天子似乎正气凛然,不像乱臣贼子!
田师中见众将士尚不得安抚,又道:“陛下,你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说什么禅位,自然无人肯信,你放心便是,众将士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禁军一想,是啊,皇帝才四十八岁,如何便要禅位?渐渐地,禁军还是选择了信任他们的太尉!
“陛下安坐,禁军在此!”众将士齐声大吼!
赵伯琮看了一眼赵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如何解释都无用,只是这些禁军忠君爱国,与他们厮杀,终究可惜!
转头朝着楼下道:“田师中,众将士无辜,你可敢与我一战定胜负!”
田师中笑道:“今日乃是除贼清君侧,谁与你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