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拍得胸脯砰砰作响,老夏头只淡淡一笑,没有作声。
外面依旧很冷,或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这会儿风小了些,地上映出些朦胧晦暗的雪光来,少年稍微踌躇了一会,依旧把安容与横抱在胸前。
少女有些脸红,本能地想要拒绝,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两人静静地走在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这一次抱跟第一次抱可谓是天差地别。
上一次,一个昏迷,另一个迷糊。
北风卷起漫天雪花,像调皮的蜜蜂般直往人怀里钻,安容与感觉有些冷,缩了缩脖子把头贴近少年的胸口,猛听到战鼓一般“咚咚咚”的响声,震人耳鼓。
仰头偷偷瞄了他一眼,那张脸虽然仍未脱青涩,眉眼间倒显现出几分英俊来,一时竟有些看痴了,她的嘴角不知何时弯起了一轮月牙。
他的胸膛虽不甚宽厚,却很热,可以遮风避雪。
少年温香软玉抱满怀,默默走在雪地上,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像脸上那么平静,反而掀起阵阵波澜,蓦地想起在酒馆里听到的那些香艳村话来,什么如何香,又是怎么软和,如何甜……
虽说当时听不懂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但他隐约觉得一定和女人有关。
突然,典刑的脚下一滑,“呲溜”一下两人滑到了小西河里,幸亏早已结了冰,两人没有被水湿了衣裳,也没有受伤,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令人猝不及防。
安容与吃惊之下,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这一刻,两个人脸对脸,眼对眼,嘴对嘴,呼吸可闻。
一时间,俩人竟有些懵了,怎么会这样?
二人近在咫尺,就这么直愣愣地抱着,不知是谁先把嘴凑了上去,刚开始有些生涩,但这玩意儿属于无师自通,两人慢慢就琢磨出诀窍来了……
呼!
果然,那帮酒客果然没有骗人,真是香的,是甜的,但……
不是软的,而是硬的。
……
“啪”
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在这寂静无人的雪夜里响彻小西河,少年再一次懵了,他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万语千言就拥堵在嘴边,可他此时却已哑然。
过了半晌,他才质问道。
“你,你干嘛打俺?”
谁知,打人者更是气势滔天。
“谁让你占俺便宜的。”
“这还有没有天理啦,俺怎么占你便宜了?”
“你……”
安容与有些羞愤,有些张口结舌,更有些刁蛮。
“你就是占俺便宜了,你是想学今天那两个吃白食的胡人么,白吃白喝不给钱,吃完了抹抹嘴还撒丫子跑了,门都没有。”
“大姐,你喝多了吧,这都哪跟哪呀,俺啥时候白吃白喝了,再说,这是一回事吗?”
……
“俺不管,俺让你气糊涂了,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傍晚那回事来,今天真不走运,气死俺了。”
典刑咂摸咂摸嘴,有些意犹未尽。
“甜吗?”
“什么甜不甜的,哦,你这个小色痞,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说,今晚这事怎么算?”
安容与咬牙切齿道。
“什么怎么算?”
“过了年俺就十七了,前几天俺娘还唠叨这事呢,说该找婆家嫁人了,再不找就没人要了,你……你今晚亲了俺,让俺日后咋嫁人么?”
……
少年又一次懵了,他本是少年心性,又正在好奇的年纪,本想尝个鲜,谁知,却被赖上了。
怎么,你家的瓜,尝尝就得买吗?
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