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12人的场上,众人静静聆听着旦星的陈词。
圆桌上的狼人依旧毫无反应,作为狩猎者,它无需多余的动作就能获得不菲的收益,这足以令它愉悦。
当然,如果眼前众人彼此厮杀,它将享受到更多乐趣。
在它看来,旦星是个有趣的人,他已经看穿了一切,仍试图用最朴实的逻辑去说服这些愚蠢的平民,防止人们之间因恐惧而自相残杀。
【一个不错的对手,不能简单就放过他。】狼人的嘴角悄悄勾起...
“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身体状态随轮次重置’这一条线索。”旦星的声音平稳下来,“接下来,我要拆穿狼人的谎言。”
“旦星,你确定狼人已经撒谎了吗?”林瞿提出质疑,在场的众人或多或少也都面露疑色。
“的确,在狼人的行为逻辑中,不撒谎并保持潜伏就是最好的状态。”旦星从容回答,“然而,这位狼人在潜伏过程中过于依赖身份带来的隐藏优势,他越是想将自己藏起来,就暴露得越发明显。”
“身份带来的隐藏优势,是指什么?”萧莫凡提问。
“诸位,我想请问大家,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个体,你们会不会主动去怀疑、或者攻击一位病人?”
“你是指?”萧莫凡恍然大悟,“张刻礼?他撒了谎?”
看着众人眼中透露出的难以置信的眼神,旦星无奈笑了笑,“我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我的猜测,因为这违背了我从小到大接受的,帮助弱小的理念。”
“但在这里,他的弱小并非真正的弱小,他是在以弱小的姿态来隐藏自己施暴者的形象,他就是那个杀死了紫梅,并且在阴影中选定下一位猎杀对象的狼人,他叫张刻礼!”
“旦星,我必须打断你,你的一切言论,得有可靠的论据。”林瞿出言提醒。
“与其怀疑我的结论,不如怀疑他的动机。”旦星坦然陈述,“我想大家记得,在第一轮发言中,张刻礼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的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我都没有体力去做出反应。’”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徐宇昕提问。
“基于他是一个病人的视角,这句话不存在问题...”旦星转而强调,“在紫梅死时,我故意碰到了他的手臂,那是很温暖的一双手,没有一丝冰凉的感觉,这使我更能确定自己的结论,进入这里以后,他是一个披着病人外衣的正常人,是一个健康的人!”
“他一直在借用自己病人的身份,潜藏在人群中间,他完全有行动能力和体力去做些什么,但他毫不动容,仅仅只是冷漠旁观。”
“张刻礼,对于旦星的怀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林瞿转头看向目光沉郁的男生,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残忍的笑意。
“很精彩的指控,旦星。精彩到我忍不住想要为你鼓掌。”说罢,张刻礼拍起手来,“你知道吗,在你投票给我的时候,我有一瞬间解脱的错觉。”
“张刻礼,你不做任何辩解吗?”萧莫凡问道。
“没有意义的,即使我不是,当旦星指控我时,这一轮的游戏对我而言就结束了。不是吗?”张刻礼的话语中开始带着笑意,“与其做作地挣扎,不如好好与你们一起欣赏这个游戏...”
“旦星,你从小到大,感受过疼痛吗?”
“我曾经也有一个快乐的童年。10岁以前,我成绩优异、乖巧懂事,父母不在店里时,我一边看店子,一边写作业,路过的邻居谁都会夸赞我一两句,我是家里最骄傲的孩子。”
“刻礼,你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长大了考个清华呀!”
“那时候,我多无忧无虑呀。我的世界里只有父母、功课,我怀揣着高远的梦想,我坚信自己有能力实现那个现在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梦想。”
“可惜呀,11岁时的某天,我跑步时突然跌倒在地,磕的满头都是血。一开始只以为是简单的磕了一下,养几天就好了,但是从那天起,我被检测出了慢粒白血病,疼痛开始在我的骨髓里扎了根,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