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素潇自嘲。
话语戛然而止,她不得不承认,梁祁这些年稳坐高位是有些让人后怕的手段。
但她仍然继续挑衅:“你别让你这小情人闹的满城风雨把梁家的股价玩脱了才好。”
梁祁闻言哈哈大笑:“我玩脱梁家的股价,不如我们先说说您这位白眼狼是怎么把盛家这么多年的积蓄全都拱手送人的?”
盛素潇终于抬起眼正视着梁祁。她眼底有淡淡的恐惧。
梁祁却心情舒畅,笑道:“你真以为你和钟墨干的勾当没人知晓。”
盛素潇双手握成一个拳头。
他耸了耸肩:“我不告诉别人只是因为乐见其成罢了。”
“不过。”
他忽然走进,语气低缓幽深地警告:“你要是敢动潇潇那份,后果你知道的。”
话音刚落,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
“梁总,您叫我?”
梁祁直起身子,转头看向款款走来的女人。
林菱长发垂腰,一双大眼如明亮的星辰。她穿着loro piana最新款的羊绒大衣,全手工的质地为她稚嫩的脸庞上添加了一丝贵气。
梁祁张开臂膀,示意她过来。
林菱千娇百媚地软化进他的臂弯里,抬起头一双眼睛充满了崇拜。
梁祁粗粝的大拇指摸了摸她的脸颊。
他侧过身子,朝着盛素潇点了点下巴:“叫人。”
林菱仍旧笑得得体,矫揉造作唤道:“梁夫人。”
盛素潇满腹恶心,她直言不讳:“怀上了不算什么本事,生下来才算是。”
早几年有不少的嫩模明星为了攀上梁家这座大腿无所不用其极。盛梁结婚多年无子,有心人以为怀上了就能坐上梁夫人的宝座。可惜梁祁看来温柔体贴、风流多情骨子里确实冷的要死。
那些怀了孕后来又流产的小情人,他是一点也不在乎,最多给点抚慰金算是仁至义尽。毕竟这些人也只是贪图梁家的钱不是吗?
林菱眼里划过一丝不安,她缩了缩肩膀。靠近梁祁获取一丝安全感。
可梁祁仍然抬着下巴,没有向下看她一眼。
梁祁直接搂着她转身离开。
走出梁家宅院,梁祁拉开车门示意她先进去。一般而言,这些体面他梁家太子还是乐意给的。
“布契拉提新出来几款首饰,今天正好闲着。陪你去挑一挑。”
林菱贴得紧密,她扬起下巴笑得谄媚:“梁总,人家不想要珠宝首饰。”
梁祁挑眉:“哦?那想要什么?”
林菱不假思索:“想要梁总一直爱我。”
梁祁搂着她的手立刻松开。
他抱臂冷冷看着慌乱的林菱。
“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林菱立刻抱住他的手臂,她目光灼灼似冬日暖阳,笑起来眉眼弯弯。两颗湿润的瞳仁像乌黑的葡萄。
“梁总,我错了。你陪我去嘛。”
林菱知道自己势在必得。不管是像谁,管用就行。
梁祁忽然一怔,便动弹不得由着拉上了车。
他瞥过车窗外,梁家宅院外也种着不少的紫丁香。
那是四中最多的花,彼时他十四岁,盛寻潇十三岁。
夏天的微雨落下。雨细如丝,浸润了紫丁香枝头。雨后,课堂上的最后一道铃声响起。盛寻潇一脚踢上枝干,霎那间哗哗掉了淅淅沥沥的水珠。梁祁淋了一场花雨,像一只灰扑扑的大狗,耷拉着毛发。他一个人背着两个书包,追在盛寻潇的身后。
梁祁闭上了眼,似乎不愿意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