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看了眼窗外,离天亮还早,而且这玉梭的危害尚不明朗,着急不得。
想到这,林麒随手把玉梭放到枕头下面,再次进入了梦乡。
“怎么这么黑?”
一条长长的石质甬道不知通向何处,本应点燃的壁灯也不知去向。
林麒摸着阴冷的墙壁慢慢往前走,呼出的热气被甬道中的阴风瞬间带走,越来越冷了。
忽然间,林麒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凉丝丝黏滋滋的,像是那晚在五藏庙沾上的血泊。
林麒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扭头,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古藤!
古藤咧着嘴,血液从他满口黄牙中流出,豆大的眼珠没有一丝生气,忽地,他举起枯瘦的手掌,用力的拧转自己的头颅。
“这……样……才对。”
林麒猛然惊醒,心脏砰砰直跳,身上也已经被冷汗浸透。
“噩梦?”林麒擦去额头的冷汗,默念了两遍咒文才平复了下来。
刚才阿泽口含白玉梭,做了噩梦,自己拿了过来,同样做了噩梦,这玉梭总不能专为让人做噩梦吧?
他拿出枕头下的白玉梭,却发现它尖端的翠绿色又生长了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
不断增长的翠绿色,让林麒不由得怀疑它应当是吸收了什么东西才导致了这样的转变。
他凝神内观,发现自己的内息并未减少,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是阿泽,老板娘,自己三个人都有的?
呼吸?可自己是将它放到了枕头下面。温度?可白天它掉进了开水里也同样没有变化。
林麒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把白玉梭放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自己重新入睡。
这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噩梦也没有再次出现,看来症结就在这白玉梭上。
找出症结后,林麒盘膝静坐开始了今天的修炼,气息流转七七之数后,果不其然又从修行中退了出来。
他也尝试过再次进行修炼,但是效率低了不知道多少,与花费的时间相比,得不偿失。
丹田中的水泽越来越可观,即使全力施展临字诀也能顶的上三四次了。
林麒下床活动了一番筋骨,听见隔壁房间的老板娘与阿泽也已经起床。
“怎么了阿泽?你在找什么?”
“娘,没,没找什么。”
“娘下去开店,你自己起床,等会儿娘去买菜,你到后院把水烧上。”
“知道了。”
楼下清扫的声音传来时,林麒的房门被敲响了。
“客官?客官?您醒了吗?”是阿泽的声音。
林麒想了想,收起桌上的白玉梭,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阿泽?”
“我把玉给吞了……我昨天明明放在嘴里的,可早上就怎么都找不到了!肯定是被我不小心吞下去了!”
“说不定还在床上,你别急,再回去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
阿泽半信半疑地回了房。
“血帐。”林麒施展血帐,趁着阿泽不注意,把玉梭放到了床尾,然后偷偷回了房间。
“找到啦。”阿泽跑回来,脸上明显轻松了许多,笑呵呵道:“找到了,嘿嘿。”
说完,蹦蹦跳跳地下了楼,跑进了后院。
“等到晚上再拿回来吧,只要不睡觉,应该无事。”
“死人啦!死人啦!!”忽然间,惊惶地惊叫声从远处传来,听声音好像正是出门买菜的老板娘。
“娘?!”阿泽飞快地跑了出去。
林麒直接从窗户翻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巷子里已经聚集了七八人,应当都是被叫声引来的附近住户,而老板娘挎着菜篮瘫坐在地上。
顺着老板娘惊慌的眼神看去,一具男尸趴在门前的台阶上,面色苍白,神情惊恐,除此之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势。
阿泽跑了过来,扶起了老板娘。
“娘,你没事吧?”
“娘没事。”
林麒确认老板娘无恙后,往前挤进了人群。
交头接耳的谈话声一字不落的进了林麒的耳朵。
“这不是私生子吗?”
“还真是骆四!他怎么死了?”
“谁知道呢?瞧那脸,跟死了三天似的。”
“可不就是死了,你说的废话。”
“怎么死得呢?虽说他不干好事,但恶事也没做过几件。”
“他没死女人肚皮上我还挺意外。”
“积点口德吧你。”
挤出人群,林麒发现那男尸正是昨天恐吓自己的公子哥骆四,他一只胳膊搭在台阶上,头枕在上面,另一只手垂在身边,这姿势像是睡着了。
林麒从他的身上嗅到一股酒气与香粉味道,香味很腻,应该是女人用的。
“看他的姿势,像是喝醉后在这睡着了,可他的表情惊恐,面色苍白,像是……做噩梦被吓死了!”
林麒联想到昨夜的噩梦,心中一惊,仔细地在骆四的身上搜寻。
他的折扇别在腰间,前襟被汗浸湿,像是梦中惊悸所致,看了看他的手,并没有拿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