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隔壁王姨家的孩子,去年就把婚结了,你就不知道……”
“哎呀,妈,王哥他都25了,我才23岁,还早,还早……”
电话中传来母亲喋喋不休的声音,许诺一边笑着应付着,一边加快脚步,期望能赶上13路的最后一趟末班车。
是的,许诺今年23岁了,是一个打工人,在寸土寸金的上京中,他每天恨不得把一块硬币掰成两半花,解决自己的温饱就已经很勉强了,哪里还有其他精力去干别的事。
挂断电话后,许诺朝着钟楼下的公交车站走去。
今天似乎有点不同寻常,以往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却像是走了一个多小时。
许诺有些慌张了。
“搞什么啊,不会是遇见鬼打墙了吧?”他自言自语道。
街道潮湿且荒芜,远处的钟楼耸入天际,周围似乎弥漫着薄薄的雾气,今天的月亮也格外不同,许诺能清晰地感觉到有某样东西从那泛着青绿的月亮落下。
忽然间,许诺猛的一抬头,前面出现了一群表情怪异的人,他们好似是信徒,匍匐在一个皮肤黝黑,身体细长的男人脚下。
周围隐约似乎有人在吹奏着刺耳的长笛,伴随着单调的鼓点声,那些邪恶的音符,听的许诺寒毛耸立。
难道这就是邪教吗?许诺心想。
“喂,你们是什么人,大晚上的在这里开party吗?再不走的话我可就报警了!”许诺喊到。
远处,那个被祭拜的男人抬起了头,这时,许诺才真正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脸似乎有着埃及人的特征,看起来像个法老,威严的外貌却难藏其险恶的表情与戏谑的眼神。
看着他,许诺心中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情感,熟悉却又厌恶。
“你是谁?”许诺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仅仅一瞬间,那个男人以许诺无法看见的速度瞬移至许诺面前,深深一礼。
许诺吓了一跳,他向来是一个无神论者,可是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却超出了他的认知。
“你到底是……”
“重新介绍一下”那个男人口中发出古怪的音节,尖锐且刺耳,可是许诺竟然能听懂。
“我是伏行之混沌,三住神之一,千面之神,奈亚拉托提普。父神,我终于找到你了!”
紧接着,那个男人发出癫狂的笑声,伴随着周围单调,亵渎的长笛声,无数触手从他的身体中伸长出来,在空中,在地上怪异的蠕动,直至整个人变成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触手团,盲目且痴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