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发现京兆府的案子审理特别快,不消一会儿就轮到了她。
随着里面的一声宣判,案审堂的的官兵将手中的长棍收了起来,“到你了。”
京兆府衙门的案审堂和大理寺的差不多,她刚走到门口,一对脸色不太好的男女与她擦肩而过,她还听到了那姑娘气愤地嘀咕道,“什么京兆府,简直是儿戏!”
阮玉薇皱了皱眉,难道京兆府也不靠谱?
跨过门槛,就见主审官的位置坐着一个年轻的官员,年纪看着估摸着和陆大人差不多。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正殷勤地打扇。
那中年男子正笑眯眯地对京兆府尹道,“杜大人,听说嘉元公主今儿去大理寺了。”
杜怀斌仰头大笑,“大理寺卿空悬,那不就是大理寺少卿陆让做这个出气筒吗!”
孙宏手中的折扇努力地扇着风,“这种烫手山芋,早点儿给大理寺,咱们早点儿轻松。”
“现在京兆府在您的治理下,政绩斐然,年底的时候您可以给高相述职,到时候您这代府尹前面的这个代字儿就可以去掉了。”
这话让杜怀斌十分受用,“行了,别拍马屁了,叫下一个,快些,本官在这儿断案屁股都快坐化了!”
孙宏立刻唉了一声,抬头就看到愣在门口的阮玉薇,“愣着干什么,进来啊,难道还得让老爷亲自去请你吗。”
杜怀斌坐直了身子,将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阮玉薇行跪拜行礼,“民女阮玉薇,食肆被砸毁坏,铺中钱银尽失。”
杜怀斌,“被告何在。”
阮玉薇,“民女不知被告,看见的时候,已经被砸。”
孙宏“啪”地一声将扇子合上,“没有被告,那可有状纸?”
阮玉薇皱眉,不是只有陈情诉冤的时候才要状纸吗。
“没有。”
杜怀斌的语气不耐烦起来,“你都没有被告没有状纸,你告个什么状。”
“你觉得本官坐在这里很清闲吗,所有人来都不带被告,本官一个个上门去寻吗?”
“下一个,下一个!真是浪费本官的时间!”
阮玉薇错愕抬头,她还来不及说话,已经有官兵拿着长棍直接来驱赶她了。
“大人!”
她扭着头才刚喊了一句,就被推了出去,她踉跄几步,差点儿就摔倒在地。
而一个报案者已经拉着被告跑了进去,开始噼里啪啦地说自家的鸡是如何被偷的了。
那官兵恶狠狠道,“还不赶紧走,扰乱公堂者,三十杖!”
阮玉薇看着京兆府的牌匾上那三个描金的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却只觉得讽刺。
她转身刚走到街口,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姑娘,是不是白跑一趟。”
李昭林斜靠在右边的巷道口,双手环抱前胸,笑容灿烂,露着一口大白牙。
阮玉薇瞥了他一眼,转身朝另一条道走去。
李昭林见状立刻跟了上去,“我可以帮你啊!聘我做状师,只要十两银子!”
阮玉薇脚步快了一些。
李昭林啧了一声,“五两!”
还是不为所动。
李昭林牙一咬,“三两!不能再少了!”
阮玉薇脚步一顿,李昭林一喜,立刻晃着扇子道,“三两银能请本公子给你做状师,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她看了一眼这个亦步亦趋跟着她的书生,“公子,小女子的食肆一个月才赚五两银,三两银打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赢的官司。”
她的话语一顿,“小女子知道取舍。”
说完便不再看他,脚下步子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