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吕布结束了戟法的演练,在书房再次招来了高雅,“文高,你去将这封信和这二十两黄金带去给河东郡的那个人。”
“诺”
巳时
吕布全身披挂,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背后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好啦,再怎么看我的夫君都是这么威武霸气呢。”吕布转过身,抱了抱正在给他整理甲胄的妇人,柔声道:“柔儿,我们明天就要回家了。”妇人点了点头:“嗯,我已经收拾好了,你早去早回。”
皇宫,养心殿。
刘协正坐在龙椅上翻看奏折,看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陛下,吕中郎求见。”一位小太监躬身道。
刘协一听,激动地站了起来,“哦?吕中郎?快快宣他进来。”说完,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便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和冕旒,端坐在龙椅上。
“臣吕布,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吕爱卿免礼平身。”刘协抬手虚扶了一下。
吕布站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这位汉朝天子,透过十二道旒珠,还是能看到刘协因为年幼而显得稚嫩的脸庞。
“吕爱卿诛灭董贼有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吕布拱手道:“臣既为汉臣,食汉禄,诛叛讨逆乃分内之事;况使陛下受制于逆贼已是臣之失职,有此大过,陛下未降罪于臣已是万幸,臣又有何面目厚颜请赏?”
“此非吕卿之过,有功不赏,非明君所为。”刘协顿了顿,“朕刚刚看了奏折,王司徒给卿请功,欲封卿为晋阳侯,奋威将军,代并州牧。”这时,刘协有些疑惑道:“这是为何?爱卿留在朝廷做官,留在朕的身边不好吗?”
吕布故作为难的看了看四处的太监和宫女,刘协看到后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尔等都退下吧。”
一位看起来地位最高的老太监面露犹豫之色,“陛下,这……”
“退下,尔等莫非觉得朕的大功臣会谋害朕吗?”刘协怒道。
老太监连忙跪下,叩首不止:“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等告退,臣等告退。”一边退了出去。
吕布叩首道:“还望陛下恕臣直言。”
刘协眉头一皱,“爱卿但说无妨。”
“微臣斗胆敢问陛下,如今大汉的现状是何人的错?”吕布依旧头贴地面,未曾起身。
“是……董贼的错”,刘协闭上了眼睛,“爱卿,你究竟想说什么?”
“陛下说的对,然而,若无何进宣召,董贼不会进京;若无十常侍,便无何进宣召;若无世家争权,先代几位陛下也不会重用外戚,宦官等……”
整个养心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吕布的耳边终于传来刘协有些沙哑的声音,“吕卿,抬起头吧,朕近来一有闲暇便读书,汝若是想对抗世家,可知吴起、商鞅、晁错之下场乎?何况,对付世家,难如登天啊。”
吕布抬起了头,双手抱拳道:“臣知道,但臣还想一试,若无世家,这天下又会如何,所以臣才想起并州,一来并州为臣之家乡,二来,并州世家虽盘根错杂,较之其他州郡却力量薄弱。还请陛下放心,无论结果如何,臣,一人担之。”
“卿谨慎为之,若事难成,便无需强求。”刘协又睁开了眼睛,直直看着吕布:“比起这些,朕更希望你这样的忠臣不出意外。”
吕布热泪盈眶地叩首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