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中，向朱磐霍然抬头，眉头皱起。

“丫头，回来！”阿呆冷声道。

向思思走回餐桌，怯生生抽泣不止。

陈岚望他，眼中有意外与责怪。

阿呆起身，望向思思哭的梨花带雨，柔声道：“不是说好了吗？咱们结义兄妹的事不对外讲，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喊你父母为爸妈也难以开口，我心中已经将你们当做亲人，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好吗？”

向思思点点头，恼怒瞪他一眼，道：“我知道错了，你凶什么凶？”

阿呆揉揉她的头，笑了。

向朱磐与陈岚对视一眼，担忧更甚。

……

酒足饭饱，向朱磐拉阿呆去二楼抽烟，陈岚带着向思思洗刷碗筷，向林萧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咬牙切齿，大叔，下次给你找两个人妖，也让你上不去下不来……

二楼客厅，向朱磐在煮茶，阿呆默默望着四周的格局，茶桌有自己的照片，照片中瘦弱的孩子斜靠在大柳树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阿呆清楚的记得，这是九岁那一年，奶奶请人拍的，花了一块八毛钱。他笑笑，奶奶苍老的身影浮现眼前。

再转眼，旁边一个躺椅，躺椅边有一台小圆桌，桌子的烟灰缸中有女士香烟的烟头，阿呆道：“陈总平常也抽烟吗？”

“不多，遇到烦心事了抽一支，最近担心思思抽的多了些。”向朱磐提着茶壶倒进阿呆手边的杯子。

阿呆轻敲桌面三下，端起杯子细嗅着。

“阿呆兄弟，看来你是茶道高手啊。”向朱磐笑道。

“略懂一些，算不上高手。”阿呆谦虚道。

想当年，十二生肖不说样样精通也差不多，他们之所以是兵王中的兵王，是因为在任何场合下都能游刃有余。

“那你觉得我的茶艺如何？”向朱磐问道。

“你需要茶艺吗？”阿呆不答反问。

向朱磐哈哈大笑，道：“的确，作为地道的深海人我向来不喜欢功夫茶，一个是没有时间细细研究，另一个是我也不喜欢倒弄这些碗碗杯杯，但有时候需要做做样子，人哪，看似身居高位，无奈的事也有很多。”

阿呆吸溜一口茶，老头子的身影在杯中荡漾，他道：“在其位谋其政，站的高了该承担的自然要承担，人一辈子总该留下些什么。”

向朱磐有些意外，道：“精辟！你若是傻子，世间再无聪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