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细碎,洒遍天启皇城的每个角落。
如洗的碧空下,鸟瞰城中各高门府邸一群一簇的亭台楼阁红砖磷瓦,无不抖擞着金风沐浴后的清爽。
缩小鸟瞰视角,在城东的一座府邸内,穿过前面的几进高墙院落,在后花园一处假山旁,此刻两个小姑娘也正精神抖擞的缠斗在一起。
其中身着岱赭红裙的八岁女孩,正是这座府邸——荣安伯府,二房的三丫头上官玉珠。
此刻她炸撒着一头乱发,那一身漂亮的衣裙也被抓扯的歪七扭八,样子看上去有些“凄惨”。
同样“凄惨”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被她扬手抓到一缕头发的女孩,正是长她三岁一母同胞的二姐,上官玉蕊。
上官玉蕊其实是比她这妹妹还惨上两分,因为她插在发间的几朵绒花,被她这妹妹在胡乱中扑撸到了地上,其中两朵此刻在两人脚下被践踏蹂躏着。
“上官玉珠你个死丫头,赶紧给我松开!”
上官玉蕊一手抓着上官玉珠抓头发的手腕,一手抓着她的衣领大声吼着,紧绷的小脸盛着愠怒的绯红。
上官玉珠的小手腕麻杆一样细,虽被自己二姐紧紧攥着,却带着一股韧劲,宁折不弯。
上官玉蕊此刻虽有年龄身高力量各方面的优势,可这一切都被她爱臭美的顾虑而挤没了影,她怕这妹妹真用力抓掉她一缕头发。
而上官玉珠敢跟她上前对撕,也正是摸透了自己二姐的心思。
一旁围着的丫鬟没一人敢上前,曾经两人掐架她们劝阻过,可事后都被对方的主子狠狠收拾过,被吩咐不许插手她们的事。
所以此刻她们只在那急的直搓手蹦跶,可都不敢上前拉架,不过有聪明的早跑去寻二房夫人和大小姐。
“我松手你保证不再抢我的耳坠?”
上官玉珠年娃娃的一张脸上,那比例过大的眼睛,黑溜溜球一样的瞪着自己的二姐。
两撇小挑深眉紧蹙,她那粉嫩的小嘴紧抿着,透着一股不死不休的倔强。
“我保证?我保证不掐死你!”
“还你的耳坠,你从哪偷来的不知道吗……”
“啊……”
上官玉蕊说到偷,上官玉珠就又稍稍用力扯了上官玉蕊的头发一把。
上官玉蕊吃痛揪着上官玉珠的衣领将人又提高了一些,只余脚尖点地。
“我偷?……”
上官玉珠愤然的就要反驳。
“你们俩个都停手!”
这时假山后转出一位端庄秀雅的女孩,正是掐架两位小姐的嫡长姐,上官玉熙。
虽只有十三岁,可从她那疾步却稳重,微嗔却满含隐忍的涵养行止,便见其少女老成的心性。
“白檀你去将她们拉开。”
上官玉熙一边沉着冷静的吩咐着身边的大丫鬟,一边将手里的一册书卷递到身旁另一个大丫鬟紫檀的手里。
紫檀看着虽停手但还互相紧抓对方的两位小姐,她斜眼撇撇嘴。真庆幸她和白檀的主子是大小姐。
再看看鹌鹑一样,窝在一旁发抖的其她丫鬟,啧啧啧……
“莫不是今晨金风送了哪位仙家上门?将你们都化成了昴日星官的徒儿?”
上官玉熙肃着脸,虽快却稳住每一步的踱到两人跟前,看着炸撒毛的两人开口轻训。
“长姐,你怕不是也被妖风附体?你这嘴刚刚是捉过几只蝎子蜈蚣?”
“三丫头,你和长姐说的啥意思?”
上官玉蕊见小妹上官玉珠停了动作怼自家长姐,她也停下动作,可是两人这打的什么哑谜?
“长姐夸你是开屏的孔雀,你说你天天穿的跟花公鸡似得,头上还戴了一堆花,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