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

术法是成型了，但是用时......太长了，长到了静止施法的十几倍。

韩久回头，已经距离出发点相当远了。

“别沮丧，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不，是非常完美了。”

爱德华刚刚一直跑在他身后，用法力之心感受韩久构建术法的全过程。

“移动施法是战斗型高级术士的额外要求，现在的你已经有资格自称非战斗型的高级术士了，一年时间做到这种程度，恐怕传说中的术神也不过如此吧。”

略带嘶哑的磁性声音中，满是感慨。

“而且移动施法本身就需要大量练习。术法中要做的太多，很多事情不是靠大脑理解就能做到，必须要依靠身体记住各方面操作才行。”

“你现在就像一只手写字，一只手画画，甚至还在用双脚剥瓜子，慢是自然的，多加练习就好了。”

爱德华不禁想到，此子骨骼惊奇，将来成就绝非泛泛之辈可比。

爱德华身为高级术士，比埃莉诺懂的更多。

法王？开什么玩笑，这么妖孽的家伙，最少也要帝级，吧！

“天赋这种东西......还真是......”

老先生的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年少时，他也是人们口中的天才。

但他讨厌天才这种称呼，觉得人们用天才来抹除他的努力。

以前，他认为世界上是没有所谓的天才的。

努力程度不同、用心程度不同，所以有些人进步更快。

直到后来，他的身体锁死了他前进的路，永远地止步在高级。

他学了一年又一年的理论，高级要学的，学了、限级要学的，学了、王级要学的，也学了......全都没有用......

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原地徘徊着，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对术法世界的全部好奇死在时间里，只剩下佝偻老叟，满面沧桑。

曾经领先于他的人已不在同一个维度；曾经同他竞争的人甩开了他；曾经落后于他的人超过了他。

即使他从未得意忘形，甚至很谦虚地与“差生”往来。

可后来仍听到无数嘲弄。

“什么啊，以前那么装，结果现在就这？”

他一笑了之。

他只能一笑了之。

他辜负了太多人的期待。父母的，老师们的，朋友的，她的......那种无比信任无比期待的表情，一点点的在他眼前变成疑惑、变成质疑、变成愤怒，最后化作失望，好像一串定格的动画。

为什么？

凭什么？！

什么......是所谓的天赋？

术法世界仍是无限的。

但术法世界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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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刺破云层，刺在爱德华眼中，无数幽光流转，渐渐消散无形。

“你已经做得非常完美了，不管是推动构体的力度还是方式，包括与构体保持的间距，都无可挑剔。

昨天，你还总是用球形屏障去包住构体，我只是提了一次，你就能用180度的半圆屏障挡在最正确的方向了。”

爱德华面容慈祥，用褶皱的大手轻轻抚摸韩久的头顶，思绪忍不住发散到无尽远方。

......

“哎呦，老师，你捏疼我了。”韩久痛呼起来。

“抱歉抱歉哈，年纪大了老是走神呢，”爱德华向他道歉。

“移动施法已经不需要我指手画脚了，你可以自己练习了。”

“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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