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足够大的风，应该可以，否则，东海大风如何能吹倒房屋？”

周煜颔首微笑：“但是，靠人力造风，怕有很长的路要走。”

“有多长的路？”周哲眼中闪烁着精光。

周煜轻轻摇摇头：“抱歉，这问题在下也没法回答。”

有多长？

也不算特长，走个大概一千多年也就到了，不过这话周煜是不能说的。

“这样吧，殿下和我，一起去做个小模型，如何？”

看到周哲苦笑的表情，周煜进一步解释：“就是试试，人力是否能让东西飞起来，殿下有兴趣吗？”

“那还等什么，走啊！干啊！别光说不练啊！”

周哲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哈哈大笑一下跳起：“本宫倒要看看，是不是真能靠人力让东西飞起来。”

……

一整个下午，周哲陪在周煜身旁，看着他在木器作坊里摆弄。

周煜要做的，是模型飞机。

是依靠螺旋桨产生动力，滞留空中时间足够长的一种模型飞机。

由于眼下不可能有巴沙木，只能用泡桐替代。

除了机身是一条很细的实木，其他部位都细得接近木纤维。

周煜尽量将机翼做得宽大，尾翼做得稍重一些，机翼用薄纸粘上，最后将螺旋桨用细牛筋拉住，牛筋后端固定于模型尾部。

测试了一下平衡，周煜看向周哲点点头。

“咱们试试这只老鹰模型，用手指旋转这两个大叶片，牛筋也跟着转，等松手牛筋就会带动这叶片，产生风力。”

周煜将模型递给周哲，还不忘叮嘱：“殿下轻点，这东西太轻，用力大就断了。”

周哲右手捏着模型，左手食指小心翼翼旋转螺旋桨，给叶片加上动力。

实在太轻，轻的他都怀疑手里没东西。

牛筋渐渐被旋转着缠紧，周哲都能感到前端两个叶片，给手指带来的反向阻力。

“殿下，差不多了，再绕模型撑不住那么大的扭力。”

周煜提醒周哲可以了。

周哲将手中形似老鹰展翅的模型，从右手缓缓送出。

飞机模型飞的不快，缓缓在空中飞，桨叶转的也不快，每当飞行器尾部向下落，桨叶带来的风力都让模型继续飞起。

这模型一直在飞，直到牛筋恢复如初，才慢慢飘落被周煜接住。

“殿下，如何？”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除了飞鸟和羽毛，我没见过能在空中，飞如此久的东西，这东西能让人飞吗？也太轻了。”

周哲还在震惊中，周煜只用一下午，就做出让人难以想象的飞行模型，而且在空中停留的时间起码有半盏茶。

他不由对周煜产生浓厚的兴趣，想与他深入交流。

周煜一笑：“轻，只是重量，而不是可能性。足够大的模型，足够大的动力，殿下还觉得这是不可能吗？”

他此刻无法告知周哲，每增加一倍质量，就需增加八倍动力这个关键问题。

羽毛不落地是因为空气阻力，可若想载人上天，光靠阻力是不行的，还得有足够的动力才能实现。

这是时代的限制，是很难跨越的鸿沟。

但是，能有个对新事物感兴趣的合作者，总是件愉快的事。

周哲也在想象。

一个很大的模型，带着更大的翅膀，应该可以能载动一个人，不过那模型会超级大，大得难以想象。

但最关键的一点，这是可能的。

周哲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凭空捏造，而是有着理论的依据。

正在思忖间，听见周煜在说话。

“殿下，你有没有兴趣……”周煜晃了晃手里的模型，“明天你来给孩子讲讲，这个东西为何能飞？”

没等周哲回话，看到他脸上有些畏惧的神色，周煜又加了把火：“堂堂世子，竟不敢面对些许孩童？”

“胡说，谁说本宫不敢？”

周哲瞪着眼睛立即反驳。

“那就辛苦殿下了。”

周煜笑得开心极了，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啊。

妈的，上当了。

周哲有点郁闷，但并没有不开心。

他呵呵一笑指着周煜：“既然如此，那晚上公子可要好好请本宫吃火锅哦？”

周煜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周哲：“殿下怎么会知道火锅？”

周哲更是诧异：“不是公子今早告诉本宫的吗？”

周煜对周哲一拱手，歉意一笑指了指自己脑袋：“抱歉，殿下有所不知，在下这里从山上摔下来，磕了一下，脑子有时会不太灵光。”

周哲摆手一笑：“无妨无妨，本宫也是说笑而已。”

他看向轮椅上周煜的背影，后背不由冒出一股凉气。

这小子，脑子被摔坏了还这样，若是颗好脑袋，那得聪明成啥样啊？

当晚，火锅和藕合同时让周哲大饱口福。

正当他对火锅和藕盒赞不绝口时，黑暗中有一把刀，已从鞘中抽出，正向他们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