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浮华，终成过眼烟云。

周煜对这个黄昏记忆犹新，清晰得，一如他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感觉。

疼！

刮骨抽髓、碎齿欲绝。

这种疼，自始至终与他不离不弃，如影随形。

……

漫天黄沙逐渐消退，天边露出染血的夕阳。

“唰！”

一道银色的弧线，在瞳孔中留下残影，鲜血带着腥味激射而出，一颗头颅滚落在地，发出“咚”的闷响，眼瞳还难以置信瞪得溜圆。

他将长刀在空中一挥，点点金红的光斑飞在空中，旋即被大地无声吞噬。

战场被瑰丽渲染，余晖为血海镀上一层金黄，苍鹰在悲鸣中，俯瞰杀戮后的哀伤。

宽大的羽翼下，尸身、死马、长矛、断箭，破损的旗帜、横七竖八林林而立，马嘶与哀嚎绵绵不绝。

远处的钟声低沉悠远，肃穆庄严。

是对逝者的缅怀？

还是对生者的感慨？

生命衰竭，田野荒芜，他看到人们痛苦的表情，听见他们哀嚎和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