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二级警员把手中垫着硬壳的笔录本往桌上一摔。
“编!编!看见了就看见了,没看见就没看见,说什么没看清?这也看不清那也看不清,不想说实话是不是?那咱么就耗着,看谁耗过谁!”
说着,身体向后一靠,两只皮鞋伸到桌面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条缝,二级警司端着茶杯,探进脑袋,对二级警员扬了扬下巴。
二级警员放下皮鞋,走到门边站住,他的身体正好把雷明的视线与门外完全隔开。
雷明只能看见二级警员的背影,见他对门外点了点头,过一会儿又点了点头,然后关上门,回到雷明旁边,拉开抽屉,拿出雷明的手机扔到桌面上:
“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雷明问。
“嘿?”二级警员像见了怪物一样,“我见过不让走问为什么的,头一次见到让走还问为什么的。怎么着?想不想走?”
“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雷明说。
做记者的,连别人的事都要刨根问底,自己的事怎能糊里糊涂?
“行行行,你是大记者,有人保你,有庙的和尚你也跑不了。够了吧?”
说着,按住笔录本滑到雷明面前,食指在上面戳了戳:
“签个字。”
回到家里,雷明反反复复地洗那只手,打了好几遍肥皂,一个是怕手上真的沾了什么脏东西,比如强酸强碱有毒有害物之类的化学物品,再一个他是想洗掉那种恶心的感觉。洗完了躺到床上,努力让自己尽快睡去,忘记手上的痛痒。
“忍一下就过去了。”他鼓励自己。
可是,事情没他预想的那么简单,手上的痛痒愈演愈烈。雷明感觉自己被那痛痒感折磨得几乎要崩溃了,他狠狠地用拳头击打墙壁,恨不得把这只手剁下来扔掉。更为可怕的是:这种痛痒的感觉似乎正缓慢地向小臂上蔓延。
这手上到底是沾上了什么?
“灵异事件。”雷明想到了这个时髦词汇。
那一拳的感觉,绝不像是打到了人的身上,也不像是打到了任何他所能想像得出来的物体上。
“我是打了鬼了,我。”
雷明想着,郁闷地摇了摇头。
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忍着手上的痛痒,雷明就王宝兴事件写了一条百余字的短消息。
“will you e in
I've been awake for a while now
you've got me fee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