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甄苟正好走出来,一看,急地大叫!
“胡宝宝!胡宝宝……”
甄苟扶起胡宝宝,一探鼻息,似乎还有点气儿!正想背起他时,只听身后一声大喝!
“别动他!活过来,算他命大!死了,就叫他给李将军陪葬!!只要李夫人能消消气儿,要老夫的脑袋都成!”
“干爹说得对!我听干爹的!”
甄苟脆脆地应了一声,随手把胡宝宝往地上一扔!
秦大牙快步走到李夫人跟前,两眼一眨,挤出一串“鳄鱼眼泪”!
“李夫人息怒!李将军为国捐躯!感天动地!老夫已奏请皇上,待老夫发兵,夺回李将军尸身!定当国葬!树碑立传!标为万世楷模!载入史册,名垂青史!万古留名!”
秦大牙一口气把个“死人”捧上天,着实让李家人气消了大半!
李夫人眼见秦大牙泪水涟涟,比死了亲爹还伤心!心中竟生出一丝丝不安?!
李夫人用拐杖猛戳一下地,长叹一声儿!
“尚书大人莫怪老身心急!孩他爹是为国尽忠!可他死在东山,离临安也就三四十里路,六七千官兵,怎么就不能把他背回来?!”
面对如此犀利的灵魂之问!秦大牙只迟疑了三秒,就急忙扶起李夫人的手,殷勤道:“这事儿说来话长!请李夫人里面坐,容老夫细说!细细地说……”
一旁的甄苟见状,急忙扶接过李夫人手中拐杖,“干爷俩儿”小心翼翼地扶李夫人来到内室!
李夫人“月—定”刚一沾座椅,一杯香茗已送到嘴边!
李夫人呷了口茶,才咽下喉咙,就听秦大牙厉喝一声!
“甄苟!你照实说,为何没把李将军背回来?!照实说!敢隐瞒一个字儿,立马割你舌头!!!”
甄苟吓地连吐十多下舌头,反复确认那零件儿还在后,才“扑通”一下跪在李夫人跟前!
李夫人一惊!
甄苟一言不发,只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自己脸!
秦大牙大怒!飞踹一脚!
“你这混蛋!想把自己扇晕了,装死!逃过军法处置是不是?!来呀!把‘狗一口的’的拖出去!斩首示众!狗头悬城门正中,暴晒三年!!!”
“是!大人!!!”
左右卫兵一拥而上,架起甄苟就往外走!!
“慢着!”
李夫人大喝一声,拐杖一伸,把左边那个卫兵绊个趔趄!
秦大牙忙问,“夫人还有何事?!”
李夫人微微一笑,轻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尚书大人何必如此着急?!何况您不叫甄苟说清楚,就把他咔嚓了,他冤魂不散,深更半夜,你就不怕他从床底下探头出来……嗯—嘿嘿嘿嘿……”
李夫人阴恻恻地笑起来!
秦大牙嘴角猛一抽搐,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平日里高大全常说李将军不怕老虎怕老婆!听她口气,果然是个厉害角色,看来不大好糊弄!那就顺坡下驴……”想到这儿,秦大牙“咳”了下嗓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听李夫人的!先便宜这混帐东西!拖回来,让丫的说清楚!!!”
甄苟做梦也想不到这等“美差”会落到自己头上!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干爹早就嘱咐好自己……
甄苟只好硬着头皮,配合干爹继续演“苦肉计”!!!
“禀夫人!那天,李将军率一万精兵,围困甄好那帮强盗藏身的山洞,甄好知道逃不出去,就使出奸计,说是要跟李将军谈判,还要李将军一个人去洞口谈……”
“那你们就舍得让你们将军一个人去?!”
李夫人两眼一瞪,眼中射出两道寒光,恰似两把大刀,恨不得把甄苟“咔嚓”一声……
秦大牙忙给甄苟一个眼神,甄苟明白,当即作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身子一缩,结结巴巴地说:“夫人明……明鉴……小人怎敢……敢叫李将军一个……个人去见见那女魔头……小人第一……第一个冲上去拦住李将军……可可李将军一脚把小人踹倒在地上……小小小人……”
甄苟急得都快要哭啦!
李夫人见甄苟像只受了惊的小鸟般楚楚可怜,心中也就信了七八分!便收起“眼刀”,一脸和蔼地说:“别急!别怕—啊?!有老身在,有李将军在天之灵看着你,谁也不敢动你一根儿汗毛!快起来!坐下慢慢说……”
“哇草!打老子一巴掌,再给老子一颗枣吃?!你行!!!怪不得《山海经》里说,‘老而不死就是贼’!贼精贼精的!看老子怎么糊弄你个老妖婆……”
甄苟两腿跪坐在地上,直立起上半身,两眼平视李夫人,一眨不眨!